四月初的权州, 风光明媚,海风常年吹拂着的这座城镇,有着一种独特的秀丽。 当今官家重视经贸, 尤其是海,是以,这边常年有海内外的大船进港。 城,孟家最近喜不断, 继一月前喜一位小公子之后, 嫁去京城的姑娘, 此番也南下回来家探亲。 孟元元已经回家来几日, 整日最爱做的,便是去看大哥家的小娃儿。今日亦是,头晌就到了大哥的院子。 孟修筠去了码头,房是坐月子的雅丹。在玉斯国, 子没有坐月子的习俗,但是孟修筠一定要妻子养一月, 说是人子,太耗元气。 “瞧着比昨日又胖了。”孟元元坐在床边, 探头看着熟睡的小家伙。 还不足一月的娃儿, 圆滚滚胖嘟嘟的, 睡颜一幅恬静模样,可爱让人移不开眼睛。倒也是随了好处的,粉雕玉琢般的团子,睫毛卷而翘。 雅丹看着自己的孩子, 一脸慈爱:“昨晚可闹了一宿, 筠一直抱着哄都不行。” 说起自己的丈夫,她毫不掩饰的爱慕, 连音都满是幸福。 孟元元看去雅丹,相比于大渝子的内敛羞赧,雅丹情热烈而外放,有时当着人的面,就会扑去孟修筠的身。 “日子真快,后天就是满月酒了。”她重新低头,看着自己的小侄儿,嘴角是温柔的笑。 现在家一切都好,有了孩子之后一定会更加热闹。 如今,孟家的买卖全都交到了孟修筠手,虽说算是从头开始,但是人踏实肯干,又有官家当初的御口嘉奖,这便是最大的金字招牌,一切都很顺利。 至于前街的茶庄,这份买卖还是孟元元的,孟襄说是儿做起来的,自然归她。他本也偏爱儿,尽管腿脚不便,但是日日都会去茶庄看一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雅丹坐在床,手叠着小孩的衣裳:“元娘,贺大人也会来吃满月酒吗?” “他说会的。”孟元元道了。 这次回权州,她是自己提前走的。当时贺勘并不同意,想让她跟他一起,正好他要来权州走一趟公务,是关于一支官家船队去西洋的宜。 不过她太想念家人,以及想看看小侄儿,硬是自己要提前来。贺勘没有办法,当天夜好一磨她,直她榨走了最后一丝气力。 算算,也就是这两日,他便会过来。 坐了一会儿,孟元元觉热燥,遂站起来,拿手自己扇了扇。似乎还是觉闷,便就从雅丹房出来。 到了外面,总算是舒服了些,她觉今年权州的四月,似乎热早些。 孟元元回到自己房,想着后日满月酒,侄儿的礼物。不知不觉有些犯困,于是躺去了软榻小憩。 迷迷糊糊,脸庞有些发痒,她闭着眼睛拿手去扫,下一瞬手边被人攥住。 她蓦的睁眼,一张俊脸放大在自己眼前,赫然就是她本该还在路的丈夫,贺勘。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相公?”孟元元眨巴下眼睛,嗓音尤带着迷糊般的哑意,“你怎么来了?” 已有半多月没见到妻子,贺勘忍不住的想去亲近,双臂一抄,将榻软软的身子抱来自己腿:“提前过来的。” 孟元元嗯了,就势在他怀找了舒服的位置,身子缩了缩,枕在他胸前。似乎,这样的拥抱也成了一种习惯,靠他的时候自然而然,随之接受他的爱抚。 正好也有些关于满月酒的情他商议:“爹呢?” “岳丈在茶庄,”贺勘揽着身前的小重量,低头吻着她的发顶,“说等着红河县的茶叶过来。” 他的手握着她的腰,总知道她柔软的痒肉在哪儿,捏碰一下就是咯咯的笑。瞧着她才醒来,眼几分迟钝的迷糊,煞是可爱,想让人忍不住去逗弄。 不知是不是为天热,孟元元觉蜷在贺勘身前,胸口些许憋闷,便深呼吸一口气。 她轻微的动静被贺勘受到:“怎么了?” “有些热。”孟元元嘟哝一,身子懒懒的靠着他,“大概是从京城过来,还不太习惯。” 贺勘嗯了,相比的话,京城现在的确应该还算凉爽一些。他双手托着她的腋下,扶正她骑坐在自己腿,像婴孩那样正对抱着她,一只手箍在她的后腰。 “难怪,你这就换夏衫了,”他打量她,目光巡视着她的面庞,“怎么瞧着瘦了?” 孟元元双手攀着他的肩头,有些没精打采:“没有。” 他就是这样,若是公务忙起来,或者外派出京,回家后总会说她瘦了,其实并没有。 贺勘笑,捏捏她的下颌:“可是我试着,这腰的确是细了,我手的丈量可不会错。” “昨日去茶庄,在磅秤称过,真没瘦。”孟元元打了哈欠,漂亮眼睛蒙一层水汽。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抱住的原,她觉更热,就好似他现在是一火炉子,烤她有些燥,随后扭了下身子。 “等等,”贺勘道了,视线下移一些,落在她傲人的丰盈之处,“原是肉跑到这来了罢?” 见此,孟元元脸一红,羞恼的嗔他一眼:“净瞎说。” 话虽如此,可她也悄悄自己低头瞅了眼。衣衫轻薄,好的绸料做成,突显出两团胸脯,似乎是有些大了,而且这样细觉起来,试到些微微的发胀。 还不待寻思清楚,下一瞬身子一转,就往榻倒下去。她小惊呼,紧紧抱身前人的脖颈。反应来,已经躺去榻,后脑枕在贺勘的手臂。 他从后面拥着她,纤瘦的她纳入自己身前,另只手臂落在她的腰揽住。 “睡罢,我陪你一起。”贺勘在她耳边轻道。 孟元元嗯了,两人如此的相拥,她总能最清晰觉到他,那种最直接的宠爱。可如今被他拥住,只觉发热,他的体温烘她热燥。 她几番轻微的动弹,惹来身后人的轻笑:“你想要?” 这话问的,孟元元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也就试到腰的手点点移…… 一道房之隔,院一片春色,满墙盛放的蔷薇,姹紫嫣红,风过,一片花墙摇曳。 正是一日最明亮的时候,半开的窗扇透出屋的些许风光,男人伏在榻,小心而又贪婪的呵护着怀妻子。 近一时辰后,先从房出来的是孟元元,脚步些许的不稳。边走便理着自己的发鬓,出了垂花,便一路往大哥的院子而去。 连她自己也奇怪,今日竟然拒绝了贺勘的欢爱。好歹前面一回忍了下来,他想要再来的时候,她就不肯干了,只觉燥厉害,要被热死了一样。 即便两处合合,也觉涩疼,匆匆忙,她推开他,说是雅丹说好,去商量满月酒的,这才让他松了她。 走到孟修筠院子外,孟元元也稍稍冷静下来,胸口憋闷似乎舒缓了些,只胸尖儿那处娇弱地方,还残留着咬吮过后的麻痒。 她理了理情绪,才踏步进了院去。 这厢,贺勘还坐在房的软榻,眸几分深沉。身随意披着衫子,榻有些凌乱,手掌还留有方才的温软。 不是说小别胜婚吗?人却跑了。 倒不是什么大儿,他遂也整理好,想去一趟茶庄,岳丈那帮些忙。夫妻的,到了晚也是一样。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是到了晚的时候,似乎情况变更加异常,向来温婉柔和的妻子,居然提出分房睡。 这可就相当奇怪了,联系着白日温存时,她从榻逃掉,贺勘难免不会多想。 “元元,为何如此?”他问。 回廊下,孟元元站于一片花墙边,亭亭娇俏,柔软的裙摆随风轻摆。 “不知是不是了风寒,觉有些难受,”她音很轻,往人看了眼,“胸闷,吃不下饭。” 贺勘无奈的笑,前来就她拥住:“你怕我过病气?我没那么弱。” 说着,心又有些愧疚,是他莽撞,白日缠着她行房,没在意到她不舒服。 甫一被抱住,孟元元只觉一阵头晕,便又开始烦躁,下意识想推开他。连她自己也诧异。如今的她就跟刺猬一样,不愿让别人碰。 夜,贺勘睡在正的软榻,内卧房的整张大床,留孟元元一人。 次日,孟元元赖在床不爱起,头晕胸闷的症状似乎比昨日更加严重。 孟襄紧张的要命,让管早早去请郎来。贺勘则一直守在房内,不时询问两句。 正好,穆夫人今日了来,说孟元元不舒服,干脆来到房探望。 一进来,就看见人蔫蔫儿的坐在软榻,连着平日最爱吃的枇杷也没了兴趣。 “这才几日,怎么这样了?”穆夫人坐去榻,拉过孟元元的手。 孟元元扯扯嘴角:“大概是了风寒。” “不太像,”穆夫人帮着探了下额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问,“小日子是否准日来了?” 话音一落,不止是孟元元怔住,就连贺勘孟襄也齐齐看过去,神情俱是复杂。 “大概,”孟元元心算了算,突然出些复杂,“是迟了些日子。” 为从京城过来,长途跋涉,她倒是这件疏忽了。 闻言,穆夫人笑,对孟襄道:“大哥,怕是家又要有喜了。” “元元。”贺勘唤了,快步走去妻子身旁,疏淡的脸露出几分激动。 正好,这时候郎背着药箱来了。 其余三人往旁边一站,郎让出位置。除了面色安然的穆夫人,两男人俱是神情紧张。 而那郎不紧不慢,手指搭在孟元元的手腕,为她探脉,时而点头,时而捋捋胡须。 过了一会儿,人从凳站起来,双手抱拳一拱:“恭喜孟员外,恭喜贺大人,贺夫人这是有喜了,大概才将两月。” “好,好,”孟襄人逢喜,手的拐杖往地一杵,“有劳先,如不嫌弃,请收下在下一份薄礼,还望小开些安神稳胎的方子。” 孟家的薄礼,那自然不是真的薄,而是相当的厚重。 郎连道应该的,当下就跟着孟襄去了前厅,开方子,叮嘱宜自然一样不能。 屋静了,剩下这对成亲半年的小夫妻。 贺勘心喜悦,突然就明白了这两日妻子为何反常,原是肚子多了小家伙儿。 他坐过去榻,手不禁拂孟元元的小腹,轻轻贴不敢用力:“娘子辛苦了。” 孟元元也从惊讶慢慢缓过来,低头看着平坦的小腹,她这是要做娘亲了吗?十月过后,她也会有一可爱的孩子,像大哥家的小侄儿一样。 “我一会儿写信回京,告知母亲这件,让她在家准备一下。”贺勘越发的欣喜,手臂一伸,将身旁的爱妻揽住,“以后不准乱吃东西,走路脚底下小心些,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着身旁人的字字叮咛,孟元元只觉自己又开始胸闷,遂扭动了下,想从他身前离开。 “相公,我好热。” 贺勘脸的笑一僵,也只能松开手臂,自己往一旁坐开:“今晚,我也睡榻?” 孟元元看他,随后抿着唇点头:“不知为何,总想着自己清净些,会觉胸口不闷。” 她也说不清,自己的性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样吗?”贺勘垂首,不觉就往她腹又看了眼。 有了身子断然是好,可是怎就开始排斥他了?是只有这十月会这样,还是下孩子以后也如此…… 那可不行。 “元元,”他咳了咳,“床那样大,我躺在床沿边就行,你知道我睡觉很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