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清头天晚上俞深闹有点过分, 二天睡到快中午才有要醒迹象。
他睡迷迷糊糊,隐约听到门外有刻意压低了音量交谈声。
俞老先生拄着拐杖,在佣人张妈搀扶下来给夏清清送早餐, 正要敲门,就被听到动静俞深赶来拦下了。
“这都快点了, 不吃早饭对胃多不好啊。”
俞老先生满脸都写满担忧,“这小家伙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那叫医生来看看才行。”
俞深忙说别,但对上爷爷疑惑视线, 一时间又不道该怎么解释,含糊着打算一笔带过。
“……他昨晚累到了, 早上贪点睡很正常。”
“累到了?”俞老先生暗暗分析着这句话意思。
“人家身本来就比较弱,精力不太好, 昨天开了那么久车, 当然多休息一会儿。”
俞深睁着眼睛说瞎话,在无比相信他人品爷爷面撒谎,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他劝道:“您老人家就不用操心这些事了,把早餐给我吧, 我端去让清清起来吃。”
俞老先生边让张妈把餐盘递过去, 边严词厉色提醒俞深:“我道你喜欢人家, 也守规矩这么多年, 但做男人最重要一条就是对老婆负责——”
“我不管你小子忍不忍住, 但在没正式确定关系、没决定好要在一起之,或者没过人家允许情况下, 不准你动歪心思, 再难忍也给我忍住!”
俞深正色道:“您说我都明白, 也会照做,绝不会在任何保障都没有情况下, 要求清清我发生关系。”
他比夏清清大这么多,又是撬侄子墙角,本身就很对不起夏清清,也会在无形中给人带来很大社会压力,绝不允许再因为自己这点子事伤害到夏清清,做这不负责任事来。
俞老先生到孙子保证,脸色这才好了点,拍拍俞深坚实有力肩膀,感叹道:“你这年龄早就该成家了,老头子这辈子该有都有过,最后剩下这点心愿,无非就是盼着你找到个真心喜欢人。”
“男女也好、贫富也好,要你们彼真心相待,能够互相托付,我这颗心也就算是能放下了。”
“等哪天到了下面,也才有脸见你爸妈。”
“我道爷爷都是为我好,您放心,清清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也最值我爱人。”
俞深表情郑重,语气严肃道:“我等了这么久,等就是他。这辈子除了他之外,再也不想任何人将就。”
“我一看就道那是个好孩子,按理来说不该让这么小孩子跟着你个老光棍,但我想着人一辈子找到个真心喜欢人不容易,也就政治眼睛闭眼睛糊涂了一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俞老先生因为年迈而浑浊眼珠中,充满了对夏清清愧疚。
他叹了口气,顾忌着小家伙还在睡觉,一直都压低着声音在同俞深说话。
“我昨晚看到你抱着他回来,既高兴又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生怕你仗着自己年纪大点、历丰富点,就动了歪心思随便欺负人家——”
俞老先生警告道:“你要敢有一丁点这念头,我一个不放过你。”
“爷爷多虑了,您也看见了,我哪敢欺负清清,差恨不把心掏来给他。”
俞深心想,再说了,他要真敢欺负这娇气小少爷,夏家人可不是吃素,哪儿还轮到自己爷爷大义灭亲啊,早被夏烬生这些人扒了好层皮。
俞老先生皱皱眉,呸了他一口:“挺大个人了,说话怎么这么不害臊。”
以没看来,这孙子说点话还真够恶心人。
他暗暗思索,难不成在小年轻都爱这一套吗?
想他们年轻时候,男女之间连独处都有点儿不好意思,最多也就背地里牵牵手,说句你这新做衣裳真好看。
哪像在这样,谈个恋爱动不动就要掏心掏肺。
但俞老先生到俞深再三保证后,到底是放心了,被张妈搀扶着满意离开。
送爷爷后,俞深怕打扰夏清清休息,就没敲门,直接推开去。
但让他没想到是,原以为还在睡觉少年,在却一脸清明坐在床尾,饶有兴致看向自己。
“清清?”
俞深愣了一下,回过神后,顺手将餐盘放在小桌子上。
“你什么时候醒?”
他不久还来看了眼,那时这小家伙都还睡正酣,就没舍叫醒。
夏清清眨了眨眼睛,轻声说:“就刚刚。”
刚刚?
俞深忽然反应过来,藏在透明镜片后黑眸放大了些。
“那我爷爷对话,你……”
夏清清很坦诚承认:“我全都听见了。”
俞深心虚挪开视线,说时候还不觉,在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抵着唇咳了好声。
夏清清微弯着眼睛,望向俞深,眼神里透着分机灵促狭,存心要刁难一下这老男人。
“刚才俞爷爷让你别动歪心思,你怎么回答?”
他抬着下巴,由下至上打量男人一眼,最后鼻尖轻轻哼了一声。
“骗人。”
俞深推了推眼镜,狡辩道:“爷爷意思是不能发生实质性关系,我们昨晚充其量算是男人间自帮自助。”
“那按俞叔叔意思,什么才算是恋人间接触?”
俞深近夏清清,俯身亲在他唇上,低沉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这就是。”
莹白如雪耳尖立刻便被这炙热亲吻点燃,像美味可口草莓冰淇淋,雪白奶油上覆着一层淡粉,散发着甜腻味道。
俞深目光微沉,口渴一般,喉结上下滚了滚。
漂亮蓝瞳里染上丝恼意,但更多,是刚睡醒湿润,淋漓水光衬那双眼睛愈发清澈,柔软像才学会睁眼小羊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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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清推了推俞深,男人纹丝不动。
他搬昨晚对话指控:“你之跟我保证是什么?明明亲口答应过想要亲亲,一定会征求我意见。”
“你在这行为,”他顿了顿,想了个词形容,“叫强取豪夺。”
“你用坑蒙拐骗更合适。”
夏清清搬他能骂最重话:“俞叔叔,你真不要脸。”
俞深低笑声:“夏清清,你真可爱。”
他想怎么会有连骂人都这么可爱小家伙呢,这毫无攻击性词汇,于他而言无异于被路都有点摇摇晃晃小羊崽,用刚长来小羊角一头顶上来碰瓷。
实在是……
他忍不住又感叹了一句,“太可爱了。”
夏清清纠起眉心:“我在骂你,禁止在这时候说我可爱。”
“你管这叫骂?”
俞深笑了笑:“你好daddy真是把你养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夏清清面色凝重,严肃皱起眉头,心想等回去之后找二哥多学句骂人话。
“还有,说回刚刚那个吻——”
俞深顿了一下,见夏清清看向自己,才又接着说:“那算是早安吻,不算在需要征求同意范围里。”
夏清清啧了一声,扬着眼尾看他:“你行为就像电视广告里方便面,一切效果以实物为准,最终解释权都在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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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深没说什么,是趁人正在说话,俯下身又亲他一口。
小家伙正要发火,俞深便笑眯眯道:“当然,这个也不算在需要申请范围里。”
夏清清好气又好笑,凶凶瞪他一眼:“那这又是什么?”
俞深垂下眸子,看了眼手表:“一点了,午安吻刷新。”
他低咳声,道:“除之外,还有晚安吻、上班吻、下班吻、门吻、离别吻,以及心情吻,等等。”
“这些自然都不算在需要申请范围里。”
夏清清没弄明白:“心情吻是什么?”
俞深理直气壮解释:“就是高兴了要亲亲,难过也要亲亲。”
“……我名字叫夏清清,不叫瞎亲亲。”
他听都不听,“啵”又是一口,轻轻咬在小孩软绵脸颊肉上。
“我在很高兴,所以要亲亲。”
“我本来不想这么说你,毕竟俞叔叔算是长辈。”
“但俞叔叔真一整天无时无刻都在发.情。”
夏清清望向俞深,眼神特别真诚。
“就像狗一样。”
“这算是对我夸奖吗?”
俞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欣慰收下这份评价。
他拿自己名片给夏清清,照片上男人英俊帅气,昂贵高定西服打理一丝不苟,衬衫衣领也扣到最上面一颗。
但这样一个精英禁欲男人,在却对夏清清说:“我随时都能够为小少爷提供舒适服务,对我从技术到……各方面都还满意话,请多支持。”
夏清清摊开手心放着这么一张名片,觉像是托了颗滚烫火星子。
他忽然想起俞植,对方提想带自己去酒店时候,看起来比被冒犯自己还要紧张,说话都结结巴巴,眼神也害羞躲闪。
哪像他叔叔,无论嘴上说着多糟糕话,做着多糟糕事,都一脸平静,脸不红、心不跳。
夏清清有些恍惚,心想这就是成年人,不——
这就是憋了太久,终于开荤老男人恋爱方式吗?
真是……
随时随地都在危险越界边缘。
却又异常刺激。
夏清清正着神,俞深把餐盘端到他面:“据说早起之后四个小时内,都算是吃早饭范畴,所以在也不算晚。”
他吃着男人剥好虾,似随口提起来那般,对俞深说:“下午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