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服侍夫人沐浴时, 絮絮便发觉夫人一直心不在焉。
水温凉了,夫人都许久没能回神。
原本要借着这次下药;机会撮合男女主;计划几乎全被打乱。
这次一旦撮合成功,后面其实也根本没有知虞什么事儿了。
可计划一打乱, 余下;事情反而变得危险了起来,若是一不小心丢了性命也都不是没有可能……
接下来该怎么做,便成了一团迷雾渐渐涌在知虞心头。
隔天早上,絮絮起来服侍时便发觉夫人身上有些发热。
她顿时心下不由懊恼起来, 猜到多半是昨儿晚上泡凉了;那桶香汤给惹;祸。
这大抵是知虞来到这里头一回生病。
新奇说不上,只是头晕乎乎;,身上也微微得热,有种说不出;难受。
待絮絮寻大夫特意配了些药材熬出药汁来喂。
初时知虞也乖巧地张嘴去喝。
只抿了一小口, 便直接吐到了帕子上头, 脸色都变幻得微微发白。
苦涩;药汁不仅闻着味道奇怪, 喝入口中;滋味更是冲着嗓鼻酸苦难言。
琉璃眼眸中苦出了些许泪花。
知虞双手推开药碗, 闷闷道:“我不想喝……”
絮絮见她身上也没出汗, 脸颊亦是有着不太正常;酡红, 心软之下哄了又哄, 这才叫夫人勉强喝下了一顿。
屋子里要照料生病;主子实在有些忙不开。
手头上分了些轻重缓急;事务,絮絮要亲自守着夫人;药炉, 便给了芸苏几两银子去杏花街上;天香阁里快速买些甜嘴好吃;蜜饯果脯回来。
天香阁里;蜜饯和寻常小贩;都极不同, 一些不是当季;葡萄、樱桃、蜜桃还有些昂贵;果干几乎应有尽有。
那香甜滋味又与寻常;糖渍有所区别,且这店铺也并不对寻常老百姓售卖。
也就是夫人从前在知家那会儿家里娇惯, 给她办了个玉牌,非得领着玉牌才能买来。
夫人身娇;很,从前生病比如今还要难缠, 但配合着这果脯吃了, 偏偏就能一下子缓过来。
絮絮料想这当中不应有其他差错。
待到了晌午, 该给夫人喂药之时,左等右等才等来芸苏。
只是对方空手拿着玉牌,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蜜饯呢?”
芸苏面露为难,语气甚是艰涩,“也是不巧,最近沈姑娘也有些轻微;受凉……”
“沈姑娘与夫人不同,她向来体弱,所服用;药药性也极其特殊,药一旦凉了药效便会流失,所以……”
所以,沈蓁实则也是怕苦。
恰好屋里许久不备蜜饯,眼看着药就要凉了,阿冉怕耽搁药性便急;出门,正好撞见了芸苏。
至于那蜜饯半道上是被那泼辣;阿冉给夺了过去,还是这婢子心软就撒了手,便也不得而知了。
絮絮哪里能想到,只是连买蜜饯这样芝麻大;小事情都会有人办不好。
“絮絮姐姐若实在生气大可以罚我,我愿意主动自罚三个月;月例都毫无怨言……”
眼见着对面;人神情愈发生出了恼火,芸苏语气惭愧至极。
絮絮一想到这天香阁只上午开张半日,气得要抬手打她,便瞧见这婢子立马便哭了起来,一副心甘情愿为了旁人挨打也无怨无悔;模样。
手已经举得老高,但一想到现下夫人正是难受,听到外面闹起来;动静指不定又嫌聒噪。
絮絮一甩袖,让这贱婢先滚远些。
待转身进了屋去,这才愤怒地将这事情告诉了知虞。
“奴婢这就过去将蜜饯给取回来!”
知虞昏昏沉沉地撑起身,轻声道:“我也要去……”
对于知虞这幅身子而言药;确是很苦。
不光光是矫情吃不了苦;问题。
而是喝下去就会在生理反应上苦到想吐。
生病了本就难受,情绪也会变得敏感。
她这么坏;一个人,难得不做坏事,只是悄悄叫人买个蜜饯都吃不着。
知虞盼了半晌,临到嘴边又溜走了,这哪里能叫人甘心……
迷迷糊糊地下地穿上绣鞋。
絮絮搀扶着自家夫人一道去了外边。
知虞却没走太远,便在花园里;一处凉亭见到了沈蓁,以及沈蓁身侧;男人。
她来;也是巧合。
沈蓁院子里嫌闷,刚好吹着舒适;凉风,就着蜜饯将药喝完,沈欲恰好也在。
此刻她似乎也有许多少女;心事,试探着从那精致;小食盒中取出一粒果脯,想要递给面前;郎君。
那不远不近;距离,是沈欲既可以选择直接张嘴含住,也可以选择避嫌伸手接住。
只要他愿意,顷刻间便可以改变他们之间;暧昧关系。
只是在他做出举动之前,他们孤男寡女之间;暧昧氛围仿佛就被知虞给破坏了。
沈蓁眸中略是诧异,本能地握起指尖;果脯藏在身侧。
“夫人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大抵是出于一些说不清楚;紧张,她都忘记了知虞来这里未必找她,也可以找郎君。
倘若夫人只是过来寻自己;丈夫,那她代替郎君问出这句话,也未免有些失礼。
也是后知后觉在对上沈欲那双漆黑;眼眸时,知虞才蓦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前一日在满殿神佛下被男人自身后抵住肩,极其压迫地被逼着开口;情景甚至都还历历在目——
那种熟悉;悚栗滋味迅速席卷上心头,让知虞本就不清明;脑袋里瞬间恢复了几分理智。
就算生病了,她也还得是个做坏事;恶毒人丨妻。
且作为一个合格工具人;前提自然是不能妨碍他们;感情线……
发觉沈蓁还在等自己;回答,她比往常都要异常迟钝。
“没……没事,我也只是路过罢了……”
手指用力捏了捏絮絮;手腕,知虞暗示对方带自己快些回去。
现在走开,他们还来得及把暧昧给续上也说不定。
美人近乎迫切地搀扶着婢子转身便离开。
沈蓁微哂,“夫人……似乎比以前胆小了许多。”
沈欲垂眸凝在那道分明逃得很是仓促;背影上,低沉;语气若有所思,“也许是吧。”
也亏得是风寒而不是旁;症状。
知虞纵使偷偷倒了几剂苦药,身子也没太大变化。
除了脑袋迷迷糊糊了些,但比起灌进鼻腔口齿里;难受苦涩都几乎要好上百倍。
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偷偷不吃药;缘故,知虞睡得固然酣畅起来,但连意识都染上了迷糊。
浑浑噩噩间也不知睡了多久。
期间便有个两个婆子趁着絮絮去熬药时过来嘀咕什么。
“夫人要出府去,再不快点拾掇,待会抽烂你们;皮子……”
恶狠狠;语气唬得人一愣一愣。
可细听之下,知虞隐隐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倒像是柳嬷嬷那边使唤;人……
接着身子一轻被人抱起来,身子便被送进了另个地方接着躺着。
底下;“床榻”开始颠簸起来。
等知虞再度睁开眼时,才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神色颇为复杂;沈蓁。
对方几次三番地撩起侧帘往外打量,似乎询问什么。
待知虞再清醒些,才彻底听清楚对方带着几分隐忍怒气;询问。
“夫人到底想要将我带去哪里?”
知虞懵得不行。
直到马车在西郊外猛地被人截停,车身轮毂亦是遭到了破坏,无法再前行半步。
帘子被揭开后,露出了一道道火把,以及为首;柳嬷嬷。
那车夫被人扯下马背,一副如丧考妣;模样。
“再怎么说,我也只是听从吩咐罢了……”
“都是夫人,夫人一直看沈姑娘不顺眼,想要将她送出城去,还放出狠话从此以后都不许她再回京城来!”
说话间,惊魂未定;沈蓁便面色苍白地被柳嬷嬷给仔细搀扶到了身后。
知虞:“……”
她忽然间就想起来了。
当下;情况未免有些糟糕……
这几日突然生病,叫她几乎把剧情;事情都给抛到了脑后。
原书里;确有这样一段冤枉原主;剧情。
且与那车夫;回答几乎都一模一样。
恶毒人丨妻在上一场陷害中没成功,事后又败在了柳嬷嬷这块老姜;手里,面对冤枉自然是极力否认。
也是沈蓁见原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可怜她,替她说话,才叫原身躲过一劫。
可柳嬷嬷私底下却以此事作为要挟,生生磋磨了原身一顿,这才导致原身后来对沈蓁爆发了那样大;恨意,几乎要置对方于死地。
舍弃了损坏;马车后,夫人想偷偷将沈姑娘赶出京城;事情一路上在这些仆妇间蔓延。
那车夫是知虞从未见过;黑脸汉子,在一行人半是押送着知虞回府;路上,对方突然挤到知虞身侧。
“夫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本想死死抓住夫人柔滑软腻;小手,结果却被躲了一下才堪堪握住细腕。
男人咽了咽口水,掌心愈发用力。
知虞手腕被掐出红痕,不仅甩不开他,甚至看见对方脸上隐隐;狞笑。
原身会遇到这些人,便是她先前;恶果造成;报应。
可即便如此,知虞也仅是冲着柳嬷嬷开口:“嬷嬷,我好歹还是郎君;妻室……”
“眼睁睁;让人这样欺辱我,难不成也是嬷嬷;意思?”
沈蓁在前头走着,回头也瞧见那糙汉子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要覆在夫人娇弱;身上。
可周围;人都将知虞当做罪人般,即便看见了,也没有要上前帮忙;意思。
作为始作俑者;柳嬷嬷自是无动于衷,淡笑道:“焉知不是夫人主动与他狼狈为奸?”
“嬷嬷……”
沈蓁扯住柳嬷嬷;袖子,语气颇不赞成。
柳嬷嬷道:“姑娘被她害得险些再回不来,难不成还要帮她说话?”
关怀并着近乎斥责;话语,沈蓁亦是知晓柳嬷嬷对自己;善意。
她神色复杂,“她毕竟是郎君;妻子,不管私底下有没有,可这样丢;是郎君;脸面……”
说罢,便抿着唇上了另一辆铺雪貂皮;马车中,由着车夫调转马头离开。
柳嬷嬷到底顾忌着沈蓁,只好示意男人分开。
瞧见夫人不吵不闹;模样,甚至在刚才都没有向沈蓁求情,柳嬷嬷反而有些猜不透她心思。
殊不知,知虞因为这件事鬼使神差间便生出了新;想法。
也许,她还可以再试一回……
“马车只有一辆,就麻烦夫人同老奴一起走回去了。”
柳嬷嬷;语气很是讥讽。
夜间风大,这夫人身娇体弱,这样一顿消耗,到了府里只怕连狡辩;力气都没有了。
很快,走完了这一路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沈府。
知虞在不远处便瞧见低了沈欲一头;少女,正仰头同男人说些什么。
从旁人;角度看,两人看起来竟也好似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待目光隐晦地掠过了柳嬷嬷这些人;方向,沈欲才示意对方先回去休息。
沈蓁微微颔首,由着阿冉搀扶回去。
厅中灯火通明。
车夫抢先下跪求饶,“小;作为下人,只负责拿钱办事情,这都是夫人指使;啊!”
“就算……就算你们沈府不讲道理要赶我走,那也得赔偿我重新找活;误工费,否则我绝不离开……”
嘟嘟囔囔;抱怨,是打算捞一笔再走了。
柳嬷嬷则从旁道:“夫人再多;狡辩,只怕也改变不了今晚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见;真相。”
“夫人,我们方才说好;,你可别反悔不认啊……”
嬷嬷和车夫;一唱一和,几乎是轮番;说辞与脏水向知虞密密地泼过来。
柳嬷嬷面上冷眼旁观,心里更是巴不得她现在立马撒泼打滚。
可这位夫人只是脸上被风吹得微微发白,心思衡量过无数种念想。
承认与不承认,都要将剧情进行下去。
且想要用最简单;方法试探出沈欲;底限,当下无疑是最好机会。
是以美人语气迟疑缓慢道:“;确……”
“是我不想让沈姑娘继续住在府上了。”
变相;承认后,别说车夫,就连柳嬷嬷脸上都险些没控制住露出一分错愕。
知虞预先做好心理准备避开男人;目光,强忍住害怕,仍硬着头皮询问:“薄然……”
“你能不能将沈姑娘送走?
别再让她留这里了……”
原主没有承认;剧情,知虞主动承认了下来。
目;就是为了试探出他对沈蓁是否有一丝一毫;犹豫。
沈欲握住解酒茶;动作微微一顿,目光掠过她苍白;颊侧。
他捏着茶盖漫不经心地撇开茶沫,随即语气冷道:“知氏……”
“你逾越了。”
听得这话,心口一路久悬;大石瞬间落地。
果然,他心里还有沈蓁——
似从这答案中瞬间捕捉到了一缕灵光,知虞心想,那么接下来;剧情反而就好办了。
……
厅里;人几乎都被清空。
夫人提出了出人意料;念头被拒绝后,便被送回了香殊苑里容后处置。
柳嬷嬷却留了下来,将这件事情要收个尾。
“这车夫也是听从夫人;指挥,被逼迫得无奈罢了,郎君看,可要补偿他些……”
沈欲今夜外出赴宴饮酒,回来后本就有些头疼。
在处理这些事情上,眼底;情绪多少都有些收敛不住。
尽管面上仍旧保持着风轻云淡,阴翳;视线在掠过车夫身上时,对方却渐渐地僵凝住,反倒不敢再像方才那样露出无赖;一面。
“这样啊……”
醒酒茶才喝了一半,被男人放了回去。
他指节在茶几上叩了叩,缓缓启唇吩咐:“那就,先拔了舌头,再剁了四肢……喂狗去吧。”
柳嬷嬷面上惊异,还来不及劝说,那车夫登时被两个冷脸;随从直接拖走。
柳嬷嬷突然间后脊微凉,瞬间就意识到谁才是这府上说一不二;主人……
“说起来,柳嬷嬷昔年照拂于我;情景,至今想来,竟恍若昨日。”
沈欲不紧不慢地斟满茶水,话语中;温情转变得突然,和方才;冷漠截然不同。
柳嬷嬷没他这般心态诡谲,脸上颇不自然地笑了笑,“郎君自小便与姑娘青梅竹马,老夫人让你喊姑娘一声妹妹你都不愿,只肯随着老夫人一起喊她一声蓁蓁……”
“现在想来,当初不喊妹妹是对;。”
言下之意,也许那时候沈欲心里就早把沈蓁当妻子对待了,若不是知虞,他们早已经有情人终成眷属。
“哦?奶娘如何了?”
“好许多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过来和郎君还有姑娘一家团聚。”
柳嬷嬷提及自家主子,脸上;神情才逐渐温柔起来。
沈欲眼底古井无波,口中淡淡地答:“那就好。”
……
一番折腾下来,知虞晚上回去后脑袋昏沉;更加厉害几乎也是毫无悬念;事情。
絮絮嘴里骂骂咧咧,那老虔婆趁着自己熬药时设计夫人,气得她眼眶都红了一圈。
知虞勉强安慰了她一顿,“我心里已经想到旁;主意了……”
对于知虞而言,这次思路打通反而是一件因祸得福;好事。
絮絮见她虚弱模样哪里会信,只是将那药炉也一并搬来门外,索性隔着门窗守着自家夫人;动静熬药。
知虞便也乖乖躺下等絮絮将药熬好送来,再不敢偷懒不喝。
可身体到底身娇体弱,脑袋一碰到枕头几乎就止不住;昏沉。
头疼脑热,还有其他一些生病;症状一应发作起来。
大抵是陷入了更加深沉;怪诞梦境里头。
不仅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口中甚至还有一条湿滑冰凉;蛇在不停地搅弄。
知虞浑浑噩噩间觉得有点恶心,可又吐不出来。
微微张开;小嘴被搅弄得厌烦了,有些生气;一口咬住。
可病弱中;力气到底太小,根本咬不住。
所以生出了吃蛇;念头,想要将它都吞下肚。
直到发现自己含住那条蛇怎么都吞不下时,那条蛇更是嚣张,欺负得美人在梦中啜泣了起来,才终于放过。
絮絮听见夫人在哭,起初都还以为是个错觉。
夫人从来都没有这样哭过,那样含糊、又暧昧黏腻,甚至带着浅浅;怪异呻丨吟。
明明是难熬;声音,却又想撩拨;人想要将她弄得更加糟糕……
只是这么侧耳一听絮絮发觉自己又开始遐想,赶忙丢下扇着药炉;小扇进屋查看。
待走到榻前发觉夫人做噩梦般,睁开水濛濛;眼后,怔了半晌语气甚至还带着啜泣回答:“我……方才好像做噩梦了……”
絮絮霎时松了口气,安抚她说梦是反;。
见她醒来,正好将药给她喂下,这才让她接着睡去。
按理说这样折腾一顿,知虞即便吃了药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偏偏过了一夜,身上不仅发出了汗来,早上醒来后,身子也终于爽利了起来。
再一试探额温,几乎都好;神速。
知虞身子一舒爽起来,是一刻都不敢耽搁,立马第一时间将书里;剧情回忆仔细。
她记得在这件事情后,原身记恨上沈蓁,在一次外出中两人遇到土匪。
听到沈欲等人;马蹄声从远处隆隆赶来。
为了自保,也为了宣泄恨意,原身几乎是当着沈欲;面,将沈蓁迫不及待推到了土匪;刀口下。
可原身到底是弱女子,不仅害了沈蓁,自己也一样落到土匪手中。
在土匪逼着书里男主二选一;时候……
很不幸,知虞是被放弃;那个。
偏偏反派就是命硬。
恶毒人丨妻不仅没死,反而滚下高坡,又自己全须全尾地找回了沈府去,在沈欲给官府出具休书前,又回来了。
但倘若换做知虞自己,她跑出去后在三个月内都不回来了呢?
知虞记得本朝;规定,只要妻子逃走三个月,府衙便可直接给出一封休书,让男方借此解除婚约。
她先前得不到和离书,若借着这个机会得到休书当也是差不多;?
充满希望;念头又重新回到心间,让知虞振奋了些。
可一旁絮絮却仍旧反复试探着夫人;体温,嘴里嘀咕。
“怎么可能,风凉受寒之事最快也要八丨九日才能好……”
更何况知虞昨日还被那样折腾,马车颠簸,又夜风摧残,实在是有违常理。
“夫人好;这么快,可别留下旁;后患呀。”
很快,絮絮便想到了知虞昨夜;噩梦,立马又问:“夫人昨儿做;是什么梦?指不定是梦见了什么祛病祛灾;神仙了?”
知虞摇头,“那倒没有。”
“只是梦见条蛇……”
絮絮:“梦见蛇可是凶兆啊……”
“夫人可还记得梦见;是什么样;蛇?”
知虞一门心思都扑在旁处,颇有些心不在焉。
“记不清了……”
不过,一个劲儿往人嘴里钻;蛇,能是什么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