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9章 把酒话桑麻39  梨子甜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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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烈酒;船一路南下, 穿过七八个州府,来到苏州府。 本以为苏州府;文人多,他们;炭一定好卖。 谁知道,今年年初;时候皇帝改革了科举, 他们一进入苏州府, 整个苏州府都笼罩在一片谩骂声中。 “狗皇帝!狗皇帝!狗皇帝!”一个身穿举子服;读书人拿着酒壶喝醉醺醺;当街大骂, “寒窗苦读十余载,一句话就断送了我等前程, 哈哈哈哈, 读书读书,读书究竟是为什么什么?!” “天道不公!” “苍天不公!” “生不逢时!” 一群文人学子全跟发了疯似;在大街小巷叫嚣, 他们看不到人生;希望了, 就只能以这样;方式来发泄自己;不愤。 就连平日里笑逐颜开地面对南开北方;客人;店家们, 也因为科举这一改革而变得唉声叹气起来。 苏州府;繁华正是因为苏州府;文人墨客多, 当官, 当大官;人多, 南来北往;客人才愿意到他们这儿来做生意。 现在帝王这么一改革科举,相当于把苏州府;文人全都给判了死刑, 铁了心不让他们再上进。 商人都是闻风而动;,知道苏州府;官员们惹了帝王生厌, 他们也不太想来苏州府这个地方行商了, 而且来了也没用, 读书人都无心科举了,当官;人家家里也整日诚恐惶恐,就怕自家当家人也会像那赵大人一样, 在金銮殿前就被帝王给拖去斩首示众了, 那还有什么心思逛街买东西? 现在;苏州府早就一改去年船来船往, 车水马龙,繁华得不能再繁华;景象了。 变得萧条而又萎靡。 整个城都像笼罩在巨大;阴霾之中,明明还在初冬,阳光正暖;时节,给人;感觉就像是寒冬腊月。 这可让跟着陈烈酒一块出来卖炭,顺带见识见识繁华大都市;陈五一行人傻了眼:“老大,这样我们;炭还卖得出去吗?” 看着这一城萎靡不振;人,陈烈酒也不悦地皱了皱眉:“真是一群烂泥扶不上墙;人,怪不得皇帝会改革科举。” 在家,他听他家小相公说过一嘴,他说皇帝改革;这个科举特别好,可以让天下多些能臣,而不是一些之乎者也;读书人。 当时他还不明白,同样都是读书只是考题变了有什么不一样。 现在看到这么一群因为考题变了而变成这样;人,他突然就顿悟了。 要是让这样一些连这点挫折都经受不起;读书人当官,那才真实天下人;悲哀。 连许怀谦他们那种窝在小山村里;人读书人都知道,适者生存,随变而变,而这些人就知道埋怨,就算文采再好,写出来;文章做出来;诗词歌赋,有多么;惊天地泣鬼神又有什么用?! 除了让家里壁画上多一副字画,什么也改变不了。 “先试着卖卖,不行我们再想办法。”来都来了,陈烈酒也不愿意转换地方。 第一,他们租;船只到苏州府,现在再重新租已经来不及了,第二,就算读书人不读书了,取暖总归还是要取;吧,第三,瘦死;骆驼比马大,苏州府再怎么说曾经富过,只是一年时间,也不至于穷到哪里去吧? 他哪里知道,苏州府富是富,但那只是针对上层当官;人家,中下层;普通家庭还是每日过着精打细算;日子。 以前还能指望家里;读书人能考取功名,当官反哺家里,现在考取功名这条路都被人给撅了,家里一下子没了指望,苏州府又不再复往日;繁华,日子变得难捱,得比起从前来更精打细算才能过日子。 原本马上要入冬了,陈烈酒他们带了炭来卖,苏州府;人是很欢迎;,但是一听十两银子一车;炭,全都摆手不敢卖了。 太贵了。 大户人家倒是不嫌贵,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也不敢显摆,尤其是陈烈酒这炭还打着防银霜炭;名声。 要放在以前,买就买了,可现在朝廷风声鹤唳,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他们这些惹了帝王厌;苏州府官宦家庭,得夹起尾巴做人,可不能如此张扬。 “老大,完全卖不出去。”陈五他们一连在苏州府跑了好些天,处处碰壁,不禁都有些心灰意冷,“要不我们回去了吧。” 在苏州府他们人生地不熟,吃喝拉撒什么都要花钱,尤其是放炭租;码头;仓库,放一天都是不少钱。 这些钱如流水般花出去,看得陈五他们眼皮子直跳,怕就算以十两银子一车;炭价卖出去,也是折本。 “涨价吧。”陈烈酒想了想,炭价不涨不行了,“涨到三十两一车!” “三十两一车?!” 在场;所有人,包括一向有些精明;陈墙都傻了眼:“我们连十两银子一车;炭都卖不出去,三十两银子下个炭怎么卖?!” “不卖苏州府了。”陈烈酒捶了捶拳,“我们换个地方卖!” “可是我们能去哪儿呢?”陈墙满头疑惑,“出来带;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再去租船也租不起了。” 今年一年都在攒炭,都没有挣钱,原本指望着把这些炭卖出去就有钱了,可现在不仅炭没卖出去,钱也快花光了,连他们回程;路费都成问题,拿什么租船换地方。 “不用租,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就行。”陈烈酒摇摇头,并不打算换地方。 苏州府虽说是落没了,可它毕竟曾经繁华过,修;码头都是一等一;好,运货送货都非常便捷。 现在没了南来北往;商人,空荡荡;码头更是便捷,他没有必要再去换个地方挤来挤去;。 “不换地方我们怎么卖给别地;人?”陈墙不解。 陈烈酒把许怀谦给他;宋云帆手书拿出来,笑了:“要不怎么说,还是你们二哥有先见之明呢。” 先前拿到宋云帆手书;时候,陈烈酒并没有什么太大;波澜,只是想着要是在苏州府遇到什么阻碍;话,有个关系。 有没有都无所谓,现在看来,还得靠他家小相公啊。 众人不解,只是一封手书有什么作用? 陈烈酒也不解释,第二日就照着手书上;地址,拉了十车炭去拜访宋云帆宋大人在苏州府;府邸。 他是苏州府;人,虽说没什么人脉,自己一步步科举上去;,可这里皇帝厌恶苏州府;官人,却唯独升了他;官,他在苏州府;府邸也变得市若门庭了。 陈烈酒到;时候,不少达官显贵;人家都想与他家交往,好探听探听皇帝究竟是何意思。 他们想要结交宋云帆,可宋云帆却不敢跟他们结交,京中局势波云诡谲,他现在乍然被皇帝升了官,就像一只出头鸟一样,鬼知道是不是皇帝拉他出来试探人;。 因此他这官也升得痛并快乐着,一再嘱咐他在苏州府;家人要小心,他;家人把他;话当圣旨,不敢跟苏州府;人有什么来往。 所以,门若庭市;宋府官邸外扎了再多;人也没用,根本没人进得去。 陈烈酒拉着炭来;时候,他们所有人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 连绫罗绸缎、金银首饰都敲不开宋家人;门,十车炭就能敲开了? 陈烈酒没搭理他们,直接给门房递上去宋大人;手书,门房拿着手书进了门,不一会儿就把陈烈酒给迎了进去。 “嚯!” “还真让进门了?” 一群人傻眼了,十车炭还真敲开了宋大人家;房门? 不过,陈烈酒也没在宋大人府邸里待多久,他进门见了宋老太太,说明来意后,留下炭就走了。 前前后后连半个时辰都没有,所有都不觉得他办成了事,就连陈五他们也是这么想;。 “就给宋大人送十车炭有用吗?”他们知道他们老大这是去送炭;,不是去卖炭;,甚至连卖这个字都没有说过。 只是打着宋大人给许怀谦送了书籍;名头,感谢宋大人这个老师愿意提拔许怀谦这个学生,给他送十车炭;年礼。 一府学政,许怀谦称呼他一声老师也没错。 “我也不知道。”陈烈酒摇摇头,心里一点也不慌,“总归试试嘛。” 只是十车炭,又不是什么昂贵;东西,就算送了没有回信,也什么大不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送了炭无所事事;陈五问道,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干等吧? 然而陈烈酒就是这个想法,肯定他;点了点头:“等吧。” 这一等就等了三个月;时间,等到所有人都不耐烦了。 尤其是陈烈酒,他;潮热期越来越临近,还迟迟没有消息;时候,他都想跳河游回去跟他家小相公双宿双飞了。 他们在焦愁;时候,许怀谦也同样很焦愁。 本以为从杏花村躲到桃源县就清静了,没想到在桃源县也不清静。 五县县令全都杀到桃源县来找他来了。 “几位大人有何赐教?”这么冷;天,没有老婆在怀;许怀谦蜷缩在客栈;床上取暖,结果就被他们三请四请地给请到了桃源酒楼吃饭,他也是无语得很。 “哪敢赐教你,是我们几位有事请教你。”吴县令摇摇头,态度放得有些谦卑。 他之前就说许怀谦是个可塑之才,靡山县困不住他;吧,现在看来,他分明就是一条卧沟;龙,不抬头则已,一抬头便是风云,恐怕以后整个缙朝都困不住他。 “——啊?”许怀谦被他们这态度搞得有些懵,“几位大人有事但说无妨,学生一定知无不尽,尽无不言。” “生姜。”许怀谦都给他们当一年学生了,索性他们都知道许怀谦;性格,盛县令懒得像吴县令一样那样墨迹,直言道出了来意。 他这么一说,许怀谦就懂了:“几位大人也想让治下百姓种生姜吗?” 他说着不等几人点头,又立马给否决了:“不太行,少量;生姜还行,大批量;生姜,销路怎么办?” 他是和戚掌柜签订了三万斤;生姜量,但这恐怕就是极限了。 而且随着他种生姜发了财,恐怕靡山县还有永安县两个县;县人都会掀起种生姜;风潮,这么多;生姜流向市面上,供大于需,要不了几年生姜就会降价。 除非,整个缙朝开始风靡生姜。 但这恐怕很难,起码不是现在他;能做到;。 “不种生姜那种其他东西呢?”盛县令想到段祐言;话,抓心捞肺地难受,放弃吧又割舍不下,不放弃又太大胆了,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去这么干。 “我家祐言说,可以鼓励治下百姓种植其他药材,不一定要局限于生姜。” “这很好啊。”许怀谦没想到段祐言反应这么快,这么快就举一反三从生姜想到别;药材了。 盛县令苦笑:“可我这心总是浮;。” “做什么事情都有两面性,盛县令,”许怀谦给他解了惑,“你想求稳就安于现状,你想搏一搏就得去闯,天底下没有又安稳又十全;事,种庄稼不也得靠天收么?” 可他敢动赋税,成功了还好说,不成功很有可能举家阖族掉脑袋,他死了没事,段祐言和盛云锦咋办,他两还年轻,还有大把;前程。 其他几位县令也是如此,要是没有顾忌他们早就放手去大干一场了。 “实在不行,不如少量多试?”许怀谦看他们都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同样都是当过官;人,知道这上面没有人兜底,自己干害怕,给他们出主意道,“也不要求一次性全县,找个较为靠谱;村子,找做个示范村,等这个村子做起来了,再慢慢向周边村子扩张。” 几位县令同时向他看过去。 许怀谦不惧他们;眼神慢悠悠地喝着茶:“也不要把村民们;土地都征用完了,最好一家就拿个几分地出来尝试,这样成功固然好,失败了也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安宁县县令皱眉:“几分地?” “嗯,几分地,”许怀谦颔首,“种植产量高,单价高;作物,这样每家每户都有盈收,就不会出现像我这样突然暴富,被全村人给盯上;事。” “就好比,我;生姜,”许怀谦给他们打比方,“我;生姜是五亩地才种出这么多巨款,若是把这五亩地分摊到全村人头上,每家每户就种植个一两分地,这样大家都有盈利,虽然不多,但也比全村人一块种生姜,最后生姜卖不完全烂在地里;好。” 几位县令点头,是个法子。 “不过,你们也不要盲目;种植,”许怀谦怕他们看到高产和价格高;就去种,“还是得看当地土质适宜什么,我当初就是看路边;野生姜长得好,段祐言又说医馆收生姜;价格高,才想去种;。” 许怀谦说着还不忘把老婆拉出来夸了又夸:“我要读书,没时间管理田地,都是我家夫郎在管理,为了把这生姜种好,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请教了不少人,才种好;,不然我那五亩地;生姜早病死在地里了。” “所谓专业;还是得找个专业;来,”许怀谦怕他们不懂装懂,又细细说了说,“我们都不是种地;人,也没种过什么药材,若是要推行种药材;话,还是得找个会;人来看守着才行。” 许怀谦这一番话可谓是把方方面面都给考虑到了,听得几位县令连连点头,然后看着许怀谦那种浓稠昳丽却掩饰不住病气;脸,心里像是突然是被敲了醒钟一样。 早慧易伤。 许怀谦;病弱不会是因为他太过于聪慧而导致;吧? 虽然许怀谦;聪慧并不在诗词歌赋上,但他这般年纪就对时政有如此见解,也算是很早慧了。 想到时政。 几人心中一凛,现在陛下重时政,这许怀谦又有这般天分…… 许怀谦被他们几人;眼神看他;眼神弄得莫名其妙:“几位大人何故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盛县令收回目光,对许怀谦语重心长地道,“乡试好好考。” 我们会助你一臂之力;。 反正在以时政为主;这场科举里,许怀谦不管怎么考,一个优异是跑不掉;,与其等他日后扶摇直上再巴结,还不如直接送他一场造化。 “我肯定会好好考;。”自从科举改革了之后,许怀谦整个人都轻松了,要是考他;专业他还吊车尾;话,简直不能忍! 可是乡试离他还很久远,他现在对乡试还不那么紧张,叫都被他们给叫出来,他现在有点好奇:“几位大人,你们回去之后想种什么?” 桃源县县令直接开口了:“半夏。”他观察过,他治下百姓田地里种爱长半夏,由于长得又不好,挖出来去医馆卖也卖不上价,但若能专业种植;话,没准效果不错。 盛县令也回答了:“黄芪。”因为段祐言说过,黄芪种好了产量不比生姜低,而且价格还要贵。 安宁县县令不太好意思道:“你们都种药材,我就不掺和这个了,我想种甘蔗。”甘蔗制糖,糖多贵啊,而且他想自己开家糖作坊,自产自销,多好。 云梦县县令:“我也不种药材,我们县盛产丝绸,种桑;多,每年;桑葚多到吃都吃不完,我想试试酿桑葚酒。”这是他一开始就想好了;,只是因为没有销路不敢去做,但他现在看到许怀谦没有销路都敢去种生姜,他;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最后只有靡山县吴县令没有开口,他委实想不出来,他们县还可以种什么,被几人盯着,只得硬着头皮讪讪道:“我还没想好。” “种生姜吧。”许怀谦朝吴县令道,“把杏花村作为模范村如何?” 吴县令一震:“嗯?” “我;生姜不能重茬种植,明年我;地就不能种生姜了,”许怀谦也不瞒着,“我与盛北;医馆签订了契约,每年要给他们供三万斤;姜,我想把这三万斤分摊到杏花村每家每户头上,也不多,每家两分地就好,不过生姜;收购价格只有八十文了。” 陈烈酒今年种生姜可是辛苦了,他虽然没有给许怀谦诉苦,可是他;辛苦许怀谦都看在眼里。 明年可不能让老婆这么辛苦了。 而且他今年在村里种生姜已经惹了很多人眼红,不把利益分出去,他怕被人给生吃活剥了。 不过,也不能让他白忙活,销路是他打开;,总得让他赚一点吧。 吴县令内想到还有这好事,当即想也不想;同意了:“好啊,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许怀谦种生姜都已经种成功了,连销路都都找好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他只管等着明年收税就好,还有什么不知足;? 其他几个县令;立刻朝吴县令露出羡慕嫉妒;表情,突然觉得姓吴;这厮命可真好啊? 治下出了一个许怀谦聪慧;,不仅什么都不用他操心,以后许怀谦飞黄腾达了,还能与他有一份师生情谊。 ……嗯,这么一想,他们都想劝许怀谦转县算了,转到他们县里来,他也是想干嘛就干嘛。 “多谢大人,”几位大人挥舞着锄头蠢蠢欲动地想挖许怀谦,许怀谦笑眯眯地朝吴县令道了一声谢,“不过大人,杏花村明年种了姜,后年别;村也不能厚此薄彼,所以还请大人这一年费点心,多多在本县,最好是整个昌南宣传一下吃姜;益处。” 营销搞起来喂! 既然要全县种姜,怎么说也得把生姜;名气打出去吧,不能光指着盛北收购,本县百姓也得利用起来。 最好是让整个昌南;百姓都开始吃姜,然后知道靡山县;姜最好,靡山县——姜县! 这样以后别;地方买姜都不用他们出去拉客户了,自动就会有客户上门收购,多好! 本来还想躺着收税;吴县令:“……” “好吧。”许怀谦已经帮他解决了很多问题,只是宣传吃姜;益处,应该不算太难吧? 他不知道他这一举动,在后世多了一个可可爱爱;称呼,爱姜如命——吴大人。 没办法,吴大人为了宣传生姜不仅让靡山县;酒楼上了许许多多;生姜菜,还逢人就拉着人说吃姜;益处,甚至去面见上司时,不忘让上司也品尝生姜;美味。 他文采不错,有能说会道,靡山县在此后;几年里还真发展成了缙朝;姜县。 许许多多用生姜做出来;美食,都是从靡山县出去;,他们种植;生姜还被缙朝人打上了靡姜;称呼,担在别;府城去卖,都是要被人抢着买;。 不过这一切都是几年以后;事了,现在几位县令坐在桃源县对江;酒楼上,在一张很普通;八仙桌上,听到许怀谦给吴县令讲营销;好处。 几人皆是心神一颤,这个好!这个好!从来都只知道人需要名声,却忘了物一样需要名声! 桃源半夏,平溪黄芪,安宁蔗糖,云梦桑酒,靡山老姜! 想想几位县令都好激动,要是在整个缙朝打出他们县;名声,他们这些做县令;名声也一样可以打出去! 而且还没有那么显眼得让人嫉妒! 宣传!宣传!回去就宣传! 五位县令看到了扬名立万;好处,全都蠢蠢欲动;想要回去大干一场,而办完事;许怀谦却在想,他老婆怎么还没有回来? 就在他正想着;时候,他们正对;着;江面上突然出现了一艘船。 紧接着是两艘、三艘、五艘、十艘,越来越多;船出现在江面上,一字排开地把整条运河给铺面,想让人不注意到都不行。 “快看,快看,江!”酒楼;包厢里还有些零零散散;客人,此刻他们都注意到了非同寻常;江面,视线全都向江面上看过去。 就算有没有看过去;,也被人提醒着看了过去。 “天啊!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船!”不知所以;人们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能发出声音来表示自己;震惊。 在包厢里;五位县令和许怀谦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形,不过他们没有像那些客人一样大喊大叫,而是在想究竟发生了什么? 河匪袭击?江匪作乱? 可看他们行船有条有序,而且这么多船过来,也并没有袭击江岸两边看热闹;行人,根本不像是山匪作乱。 倒像是商船! 可是永安府有什么值得这么多商船前来;?! 还不等五位县令想通,眼睛恢复了,视力极好;许怀谦眼尖地看到了最前面一艘船;甲板上,站了团火红;身影,他当即想也不想地出了包厢飞奔出酒楼,向码头而去。 几位县令一头雾水地跟着他走,想到他心心恋恋;他家夫郎,都在心中疑惑,这该不会是他家夫郎整出来;吧? 果不其然。 等船只抵达桃源县;码头,陈烈酒穿着一身火红;衣服从甲板上挑下来,拥抱了一下他日思夜想;许怀谦,就忙不迭地对桃源县;县令说:“闵县令,麻烦你安排一下后面;船只停泊!” “……什、什么?!”闵县令看着后面密密麻麻数条船;船只,瞠目结舌,这他可怎么安排? “这些可都是来买炭;,”陈烈酒牵着许怀谦;手,精神奕奕地朝闵县令说道,“在你;县令交易;,这税收……” “我马上安排!”闵县令一听就非常懂事了,即使他们桃源县码头放不下这么多船只,可停泊么,只要有个木头桩子或者一颗树能拴住就行了。 条件简陋,大家都忍耐一下嘛。 “陈五你回杏花村让族老把所有;炭都拉倒桃源县码头这儿来,陈墙你带着客人去客栈安置一下。”陈烈酒交代完闵县令,又把自家人给安排妥当了。 这才在一众县令不可思议;目光中,把许怀谦拉回客栈,搂着他亲了又亲:“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许怀谦被他亲;身上都不冷了。 虽然披着大氅,可在江面上吹了那么久;风,他全身都冷透了。 可是被陈烈酒这么一亲,他感觉他全身;血液都躁动了起来。 “在客栈里等我就好,怎么跑到江上去接我了。”陈烈酒摸了摸他冻得冰凉;脸蛋,拿客栈;棉被把他家小相公给包裹起来,抱着他。 “想你。”许怀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陈烈酒被他这么看着心跳好快,“你这么看我我又想亲你。” “亲,随便亲!”合法夫夫!想怎么亲怎么亲! “要亲出血了!”陈烈酒;拇指在许怀谦殷红;唇瓣上点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家小相公;皮为什么这么薄,一亲就破。 “是吗?”许怀谦抿了一下唇,没什么感觉,“那亲脸?” “亲了脸就不能出门了!”陈烈酒笑了笑,三个月没见到人了,这又是亲嘴又去亲脸,他还出得去房门吗? “怎么去了这么久?”许怀谦不解,“不是说卖完就回了吗?”一百二十车炭需要卖这么久么? “还有外面那些船只都是怎么回事?” “我别急,我一个个跟你讲。”许怀谦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陈烈酒也没有不耐烦,搂着他细细给他说起来,“有点一言难尽,又有点意料之外。” 事情是这样;。 陈烈酒给宋大人送炭,本意是想,借宋大人;名气在苏州府打出销路。 毕竟,他给宋老太太送炭,宋老太太都收了,那天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而他们又在苏州府叫卖了好些日子。 总有些趋炎附势不甘心;会上门来问问吧。 再者,他给宋大人送了炭去,宋老夫人一个小心谨慎;人,就算他有宋大人;手书,她也会给远在京城;宋大人写封信去告知一下吧。 没准她还会把他们给宋大人送;炭往京城送点去,只要宋夫人敢把炭送往京城,他就可以在苏州府里大肆宣扬,他们;炭京官用了都说好。 宋大人用了都说好! 现在苏州府;一众学子和官员们看不到希望,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一种炭,能让他们巴结上京城;官,你说他们会不会买? 就算不买去巴结,买回去自己用一下也行;吧。 他们家;仿银炭这么好,用过;都不会再用黑炭了,陈烈酒有信心只要卖出去就能大卖! 一开始,所有;计划都是朝着他预想;那般进行;,宋老夫人;确在他走后给宋大人写了封信,把炭给运送往了京城。 因为儿子说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她在这苏州府那是一点头都不敢冒;。 可陈烈酒拿着儿子;手书上本,她也不可能把人拒之门外,万一是儿子看中;人呢? 所以这种事还是得让她自己来才是。 仿银霜如陈烈酒;预期进了京,到达了宋大人府上。 宋大人忙啊,皇帝要他们这些编撰、检讨没日没夜;修书,他哪有时间看家书。 而且下人也只是送了信和炭来,他还以为是家里母亲关心他冬日里没炭用,特意给他送来;。 他也没有在意。 一直忙碌到十月,马上要过年了,陛下见他们这段时间修书修得不错,终于没再盯那么紧了,他这才放下一身;警惕之心,放松了。 这一放松就不得了,他发现家里无论何时都暖烘烘;,一点都没有冬日里;寒冷之气。 这跟以前是完全不同;。 他朝炭盆看了眼,看到炭盆上;那层白霜,当即就吓黑了脸,朝妻子问道:“银霜炭,哪儿来;?” 他现在虽然升了一点点官,可也远没有达到能用银霜炭;地步啊! “母亲送来;,不是银霜炭。”他妻子解释了一句,“只是一种类似银霜炭;炭,叫仿银炭。” “仿银炭?”宋云帆沉思,“仿制银霜炭烧;炭?” “可能是这个意思。”他妻子也不太懂。 “母亲哪儿弄到;?”宋云帆感受了一下这个仿银炭;温度,跟银霜炭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是上好;炭。 “说是你在永安府;学生送;年礼。”他妻子解释了一句,“学生给老师送年礼;事不是很正常吗,于是我就拿来给用了,没想到这一用还挺好。” “信拿来我看看。”宋大人想不通他在永安;那个学生会这么热情;给他送炭。 看了母亲给他;信,知道是许怀谦给他送;炭后,皱了皱眉。 就算他请许怀谦隽了字,给许怀谦送过书籍,许怀谦也没道理给他送这么好;炭;年礼吧? 而且这个什么仿银炭这么好,在市面上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转瞬间,宋云帆就想到了关窍,这不会是托他卖炭吧? 很有这个可能啊! 他现在;官都是孟方荀和许怀谦两人帮忙得来;,只是帮他们卖卖炭而已,好像也不是多大;忙。 而且这炭挺好;。 正好,过年了都要给京里;官互送年礼,他就让妻子选了些炭,一家送了一箩筐。 寒冬腊月;时节,官员之间相互送炭是一件再正常不过;事情。 不过,宋大人;这个炭太不同了,长得很像银霜炭,但又不是银霜炭,可烧起来除了没有银霜炭;那层香味以外,其他;都一模一样。 于是,不少人就向宋大人打听,上哪儿弄来;这个炭,多少银子,要是不贵;话他们也买点。 毕竟,京城冷啊。 普通;炭太呛人,夜里还不能关窗睡,冷风嗖嗖;,银霜炭好是好,可是七八品官员用不起啊。 就算用得起也不敢用,今儿他们敢点一盆银霜炭,明儿言官御吏就敢参他们一本贪污受贿,享奢靡之风。 宋大人帮人卖炭,送佛送到西,于是又去信一封问了问价格,得知这炭才三十两一车。 各家都闻风而动了,纷纷派人到宋大人这里买炭。 宋大人是官,不是生意人,这他可不敢接手,让他们自己到苏州府取炭。 他母亲说了,许怀谦夫郎日日在府城里卖炭,可是辛苦了。 想不通好好;秀才郎,为何让自家夫郎抛头露面,不过,也正是因为缺钱才这般卖力吧?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用上了他给他;人情? 这手书也不是无限次数使用;,他去他家投了拜帖,这份手书就被他母亲给收回了,以后再想利用他,绝无可能了。 想到许怀谦那一手字,宋云帆终究是不忍心,于是让妻子邀请闺中好友上门;时候也宣传宣传这炭。 这下可不得了。 一传十十传百,女人家传话;本事太厉害了,他们家有一种类似银霜炭;仿银炭,除了没香味跟银霜炭一模一样,这样;话日日都在京城各家高门里出现。 现在皇帝厌恶文官,这些文官也夹着尾巴做人,不敢铺张高调,到了这冬日,也不敢出门去买银霜炭,就用最普通;灰花炭。 可对用惯了银霜炭;人来说,用这灰花炭简直生不如死,尤其是家里有老太君;,老人家用这样炭,用;命都快没有了。 一听还有便宜类似于银霜炭;仿银炭卖,全都派人出去采购了,买!大肆;买! 这么多人下到苏州府把陈烈酒一行人给包围住,纷纷要买炭! 一百一十车仿银炭,很快就被瓜分完了。原本陈烈酒要先行回来运炭;,可这些人嫌弃陈烈酒一来一回耽误时间,就各自开着自家拉货;船跟着他一块回来了。 “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听完陈烈酒;话后,许怀谦感叹了一句。 “可不是!”陈烈酒高兴地翘了唇,“还是我最聪明,我就知道宋大人用了我们;炭,肯定会帮我们宣传;。” 所以他一开始就把价格涨到了三十两!不然十两银子一车,刨去他们在苏州府待这么长时间;吃喝用度,没准还要折本。 “就是宋大人;人情我用掉了。”陈烈酒有些抱歉地看着许怀谦。 “我家阿酒最聪明了!”许怀谦夸了老婆一句,“人情用掉了就用掉了吧,本来就是要给你总;。” “你呢,在家怎么样?”说完自己;事,陈烈酒想到许怀谦来,“生姜卖得咋样了。” “不太好。”许怀谦抿了一下唇,拿出他挣;银票给陈烈酒看,“没有你挣;多。” 原本以为他挣这么多了,可以超过老婆了,没想到到最后还是陈烈酒挣;最多。 “很厉害啊!”陈烈酒数着许怀谦给他;银票,眼睛都在发光,“只是种地就能挣这么多,已经特别厉害了!” 放眼缙朝都没有他家小相公这么厉害;吧。 “不过只有今年了,明年就没有这么多了。”说些许怀谦把生姜分摊给村里人种;事给他说了说。 “没事,”陈烈酒安慰他家小相公,“你还有我呢,我挣;都是你;。” 就是他藏了一点点一点点;私房钱,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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