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人已经都散光了。 半下午, 大地娱乐基地门前聚
工作人员还在打扫散乱的彩带。 只有一个
将垃圾分批入筐,工作
边停的那辆车,走了过去, 敲了敲车窗。
张眉目冷清的俊脸来。 片刻,车窗降下,露出一
认出来,工作员有些惊讶:“越先生?您怎么还在这儿?”
车内的青年朝他微一颔首,看了眼他身后的别墅,淡道:“没了?”
“是啊。”工作员挺热情,“大家都去庆功宴了,基地里都空了。”
工作员顿了下,又有些疑惑:“您怎么没一起去?”
他明明记得这位越先生刚刚还同大家在一起, 应当是知道大部队离开去酒店聚餐的事情。
越泽垂下眼, 没答话,只瞥了眼被自己好好放在一边, 护了小半天的甜品盒。
出自同一个甜品师之, 但费了最多心思,图案是越泽亲自画的简笔画, 是只眼睛圆滚滚的可爱小猫,毛色白绒绒的那种布偶。
但就算是并不值太多钱的甜品,送出去也需要一个理由——
更何况,那晚之后,冉暮秋根本就没理过他。
于是只好又联系蛋糕房, 弄了好几辆餐车过来。
他生平第一次耍一点无伤大雅的小心机,想混在探班的里, 等散尽之后,带那个最漂亮的蛋糕去找他。
做这些,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晚冉暮秋掉眼泪的样子,实在令他印象太深。
虽然时至今日越泽也不觉得自己错,毕竟是冉暮秋一次又一次招惹他在先。可自己一时脑发热,没有忍住欺负了他,欺负得有些暧昧,有些过,也的确是事实。
……那平时看混账嚣张,到了那种时候,又就像个水做的娃娃,还没两下,就哭的可怜兮兮,颧骨都红成一片,话都说不出来。
可怜的要命。
就连那滴滴在他臂上的眼泪,越泽花了大半个月,也都没能彻底忘掉。
越泽同工作员解释:“没事,我等别。”
工作员识趣离开。
天气太热,点心盒子里面放的小冰袋都快开始融化,越泽摸了摸外壳上沁出来的水,微蹙了下眉,干脆的拎起蛋糕下车。
那气性来得快,但不知道好不好哄。
不过,只要他能消气,先前的事情,自己就当全没发生过。
……以后,随他想怎样都行。越泽垂眼睛想。
基地越泽来过不次,算是熟门熟路。
他将蛋糕放在一楼餐厅上,就顺楼梯往上去。
此刻整栋别墅里都空,没有他声音,只有二楼会展厅里传来些许模糊的声。
越泽以为是哪个仍在收拾杂物的工作员,礼貌敲门三声,出声询:“您好,请还有么?”
没回答。
里面的声音像陡然安静下来。
越泽眉心微蹙,片刻,推门进去。
会展厅里不大,一眼就能看清全貌。
他目光没么焦点的巡视过一圈,最后落在层层叠叠的繁复落地窗帘上。
窗帘后的显然已经意识到房间里进了,声音极压低。可饶是如此,年隐没在喉咙里轻微的呜咽声,还是清晰的传入了越泽的耳朵里。
无比熟悉。
厚的窗帘也不过是几层布,一个还算好躲,两个,能遮得住么。
因此,不用拨开,就能知道那两是么接吻的姿势。
越泽面无表情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三分钟后,转身离开。
-
晚九点,基地仍没回来。
集训结束,这栋房子就算空置了,庆功宴后,大多数还是回各自以前的地住。
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楼上传来。
是昱。
年步子急,但眉梢眼角都带笑,像小孩子终于买到了橱窗里眼巴巴盼了久的心爱物,要赶回去同对待在一起。
昱在餐厅旁的茶水间里接了杯水,忽然意识到么,动作一点点慢了下来,转一看。
长条餐桌旁果然坐了个安静的影。
一楼没开灯,青年身形高挑修挺,但整个隐在黑暗里,昱竟然半天都没发现。
短暂的惊愕过后,昱伸拍开了壁灯。
灯光大亮,青年伸挡了一挡,昱还是看清了他的脸。
“……越泽哥?”昱端水杯,滞怔地看了他好半晌,才慢吞吞的露出个笑来:“哥,你么时候来的啊?”
越泽双臂抱胸,视线微垂地坐,薄唇抿,没答话,仿若没听见。
“……”
昱看了他一会儿,慢慢的也收了笑,握杯子,走到越泽面前站定。
他似乎有短暂的无措,但快又镇定下来,最后,干脆在越泽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一个没有去参加庆功宴的即将出道的天才练习生,一个前辈团体的顶流大明星,两面对面坐,中间隔一个已经化掉的冰淇淋蛋糕,好像泾渭分明。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先开口,但又像对这股子沉默的缘由心照不宣。
两的年龄差实并不太大,一个十七,一个二十一。只是一个还是在学校里念书的年纪,另一个自小便出道,至今七八年,因而还是气质上就有了明显的分别。
静默了几分钟,还是昱最先开始沉不住气,抬起,打量了对一会儿。
越泽向来低调,工作以外,便不怎么爱捯饬自己,可今天却偏穿了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西装。昱一眼就认出那是D牌的最新款。
发也特意修理过,饶是他此刻神色疲惫、眼神冷沉,可光衣和发丝,也能看出他今天特意将自己修整过一番。
昱目光又落到两面前的那个小蛋糕盒子上。
此刻,他就是眼拙,也认出了这是下午蛋糕车上的那个牌子——
他练习生吃过一波又拍过一波照,群消息轰炸,昱自然记得清楚。
他盯那个蛋糕盒子看了许久,扯扯唇,勉强露出一个笑,抬越泽:“哥,你过来给谁送蛋糕啊?”
而越泽也在此刻抬起眼,黑眸毫无情绪的直视他,几乎与他同时开口——
“么时候的事?”
昱似乎是没想到对这么直接,一下顿住。
长久的沉默过后,他嘴唇动了动,抬起眼,同越泽对视,蓦地笑出了声,“啊,这个啊。”
等收了笑时,眼底看不到任何笑意。
“你是在我么时候喜欢上的小秋?”昱歪脑袋,慢慢地道,“还是我们今天下午,是么时候开始亲的啊?”
“对了哥,你刚刚干嘛突然出声啊,都把小秋吓坏了。”
不知道是因为听到哪个字眼,越泽脸色渐渐变冷,整个周身都像有极低气压的气旋。
“如果你是喜欢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昱道。
说到这句话时,他神色陡然变得正经,也似乎是在这一刻,他才终于放弃假装畜无害的小奶狗。
事实上昱实是偏硬朗的长相,只是年纪小,轮廓尚未长开,平日里又总是温温柔柔的冲笑,好像是只阳光开朗的小奶狗。然而此刻,他眉梢眼角都沉下来,就第一次有了成熟男的模样。
“我喜欢他久久了。”昱认真道,“不过,好像没不喜欢他吧?我知道,光我们基地里,就不止一个对小秋哥有心思。”
“阿瑾、徐深,还有——”掰指数了几个的名字,昱似是觉得没意思,停住了话,耸耸肩,“我如果不动一点,小秋哥怎么可能注意到我。”
像是察觉到对面坐的一直沉默不语,昱话锋陡然一转,“你呢,越泽哥?”
“哦——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他的吧?”年两条臂搭在桌上,靠近了一点,一瞬不瞬的盯越泽的眼睛,笑得两侧尖尖的虎牙都露出来,意有指,“毕竟小秋哥那么漂亮又那么可爱,要是喜欢,怎么舍得把他赶出来。”
越泽薄唇紧抿,一言不发,但眼神冰得吓,就连放在桌上交握的双都爆出青筋,已然到了忍耐的边缘。
他面无表情的盯眼前的年,沉沉吐出一口气,正要开口,就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慢吞吞的脚步声。
那步子慢吞吞,一走一停的,像在走一步,还扒栏杆偷偷观察一下下面的状况。
最后,大概是发现隔几层楼梯压根看不到,才轻快的一步一步跳下来。
听见声音,剑拔弩张的两同时顿住了。
尤昱,眼神里瞬间就闪过一丝慌乱。
片刻,昱才整理好表情,一下站起身来,三步并做两步,往楼梯上走去,然后在转弯的地将堵住。
下来的果然是冉暮秋。
他刚刚洗完了澡,因为今天基地里没有,他又打算回到房间里以后就将门好好反锁,不怕担心崩设,于是就穿了一身印兔子图案的睡衣,拖鞋上也支棱两个胖的兔耳朵。
看见楼梯下面冲上来将自己堵住的,冉暮秋脚步顿住,嘴巴抿了抿,别过脸去,还是不太想看他。
……这个下午才把自己堵在会展厅里啃了久,久到刚刚洗澡的时候,冉暮秋都不太敢碰那里。
原本小粉的两个点,生生被咬的通红发肿,连吹口气都痛。
冉暮秋光是想到刚刚洗澡时掀开衣服看到的画面,就还是有点想哭,连带看见昱也气,想狠狠的踩他一脚。
为么每次做任务都逃不过被啃的命运啊。
“小秋哥?”昱显然没有不受欢迎的自知之明,先睁大眼睛在他的兔子睡衣上看来一圈,又死皮赖脸的凑上去,:“你怎么下来了啊?”
“我——”冉暮秋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楼的目的,顾不上同昱赌气,顿了一下,想探往楼下看一眼。
基地的隔音好,他在三楼实听不到楼下的动静,此刻会突然下楼,自然也有原因。
——他听到了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几声滴滴后,233就告诉他,越泽的虐心值已然达到了30,同昱并齐。
冉暮秋自然惊讶。惊讶过后,就是疑惑。
越泽现在应该已经不在基地,自己也没有对他做么,甚至连见面都是好多天以前的事情……虐心值为么会突然涨?
然而,攻略对象的虐心值莫名妙就自己增长的情况也不是第一回遇到了,冉暮秋倒也没有同以前那么大惊小怪,短暂的迷惑过后,他决定下楼打探一番情况。
然后就被昱堵住。
他抬眼,瞅了眼昱,又探,看了看楼梯下面,小声:“……你在楼下做么啊?是不是还有别呀?”
昱抿了下唇,不说话,就在他跟前晃来晃去。冉暮秋往左,他就跟往左,冉暮秋往右,他就也往右,玩幼稚的挡游戏。
似乎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下面。
冉暮秋有点生气了,停住步子,仰脸瞪他。
他瞪半点儿威也没有,仰脸看的时候,上目线又乖又幼,招的厉害。昱没忍住,喉一动,就又低在他嘴巴上偷了一口。
然后在即将炸毛的前一秒挪开了身体。
“好嘛,给你看就是了。”昱被他打了两下,有点儿小小的委屈,低眉顺眼的垂脑袋,慢吞吞的挪开步子,“是越泽哥。”
冉暮秋一愣,先是有点惊讶,不知道为么对会这么晚还出现在这里,随即想到下午推开会展厅门的果然是越泽,就不禁又有点心虚。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过去讨嫌,但转念一想,自己干过那么多讨厌的事,在角受眼里早不知道是么离谱的形象了,好、好像……也不缺在会展厅和小朋友乱搞一条?
冉暮秋耳朵变红了一点点,慢吞吞的往下挪了一步。
结果还没走出去,就又被抱住。
身后的声音委委屈屈的,眼神却在冉暮秋看不到的角度浮上一丝冷意。他一边看楼下,一边在他耳旁哔哔,说越泽的坏话:“越泽哥带了一只蛋糕过来,我刚刚看过了,都化掉了,肯定特别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