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蒋霄的人果然一早便上门。
冉暮秋因昨天哭的太狠,眼睛还肿肿的,
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些人动作速的
将他书房里那副裸.男图撤掉, 又挂
墨风景画。
那些人快速且有序地忙碌,站一旁的
少年表情看起来明显是受了委屈,可一通下
来,来的
,或是多看他一眼。
临走前,倒是
替冉暮秋收拾好了屋子,又规规矩矩朝他鞠了躬,说蒋先生明日会来接您。
冉暮秋连同他们计较的力气都没有,关上门继续补觉。
一天的时一晃而过。
第二天晚上六点, 蒋霄准时来小区楼下接他, 两人一道前往“鼎晟”。
晚宴就如同冉暮秋象的一样,十分无聊。
可能也是由于剧情线进度变慢的缘故, 原剧本里角攻角受准备的那些偶遇和惊喜全部没有了, 这场晚宴,几乎成了个彻底的商业交流会。
来的人里除了娱乐圈的一些艺人明星编剧导演, 剩下的就全是商业大佬。
很显然,角攻只是对角受这个人有兴趣而已,对明星艺人这个圈里的人,本身没么特别的青睐。
于是整个晚上,蒋霄都带冉暮秋一道, 不断的同一些生意上的伙伴寒暄——
一般是别人说得多,蒋霄一身高定、人模狗样, 只端杯红酒,偶尔点两下头。
冉暮秋本来就是被强行拖来凑数的, 又没有事情干,而且蒋霄一晚上都跟他待一起,他就连酒也没被允许喝,没多久,就有些困熏熏的,连前天跟系统许下的“一定要搞事情”的雄心壮志,都有点提不起劲来了。
“蒋霄哥哥。”冉暮秋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袖,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还有多久能回去啊?我好困了……”
蒋霄正同一个编导说话,闻言,看了他一眼。
两人同坐一个双人沙发位,应当的确是困了,少正蜷缩他身侧,脑袋一点一点的往他身上靠。
夏末秋初,会里冷气却仍然开得低,少爱俏,穿一身低领的休闲装,露一截细长的脖同精致的锁骨,肤色不算亮的灯光下也白得晃人。
“真困?”男人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问。
冉暮秋点头。
蒋霄托了下他软软的脸蛋,让他靠自肩膀上,“那睡会。”
男人肩膀宽阔,但西装的材质有点硬,硌的脸蛋不太舒服。可四下也找不么更舒服的地方了,冉暮秋脑袋蹭他颈窝处找了个地方,没过一会儿,小小打出个哈欠,沁出的生理性眼泪都蹭男人的高级西装上。
“蒋总。”同蒋霄说话的中编导不由自地将声音压低了些,“这位是?”
蒋霄抬压了压冉暮秋脑顶翘起来的几根发丝,还没说话,这编导便猜测问道:“弟弟?”
他方才听这少叫蒋总“哥哥”。
蒋霄顿了一下,抬眼,否认道:“不是。”
混这圈里的都是人精,编导观察了一番蒋霄色,没几秒,就有点了然。
今天来的人里面,都或多或少和蒋霄打过些交道,知道这位蒋氏当人这么多来身边一直没人,他这个龄,算得上是清心寡欲。
眼前这少长得实漂亮。这种姿色,既然不是弟弟,又不是么有名有姓的大明星,来去,也就只剩下“情人”这一种可能。
原来是里藏了这么一个,怪不得没有别人。
几个念头脑海里转过一圈,这编导的眼就忍不住冉暮秋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等意识蒋霄色渐渐变冷,编导才如梦初醒似的抬头,火速将目光收了回去,小心翼翼的陪笑意离开。
这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压得低,冉暮秋还是被吵醒了。他蒋霄肩膀上动了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蒋霄垂眸,问他:“还困吗?”
冉暮秋软绵绵的“嗯”了声。
蒋霄端起身旁的红酒晃了晃,“要不要喝一点儿?”
冉暮秋犹豫了一下,探头过来。
蒋霄就看他凑杯沿边上,粉润的嘴唇张开,舌头刚伸出来一点点,就又皱了一下鼻,闻不喜欢的味道似的,将头扭开。
“不喝了。”冉暮秋蔫蔫的道,“蒋霄哥哥,我出去透透气。”
屋里有些太闷了。时不时的就有人进来找蒋霄说话,那些人身上的烟味明显,就算走了,也没有完全散开。
蒋霄没说么,“去吧。别跑太远。”
等人走后,男人盯高脚杯里晃动的液体看了几秒,随后,面不改色地唇印上少方才舌头碰的那个地方,浅嘬了一口酒。
-
出去以后,冉暮秋才发现这次晚宴来的人其实还不少。
政商名流是一部分,还有好一些,都是有些名气的艺人。
他甚至看了好几个长得有点眼熟的人。
比如一个轻的男孩,冉暮秋盯人看了几秒,就认出那是自曾经直播里吐槽过的“青蛙组合”的成员。
然后立刻就慌了。
他怎么忘了,自这角色前期太过普信油腻,“结怨”不少数,随便挑出一个,估计都跟越泽似的那么讨厌自。
冉暮秋生怕对方发现自,要来找他算账,忙不迭的扭头就跑。
二楼稍清净一些,来往的人不多,可没走几步,冉暮秋就又从某个未完全掩实的门缝里,听见一道极熟悉的男声。
男声一如既往的冷淡,可约莫是心情不佳,显得比平日里要低沉。
和好多天前,大地娱乐基地的一楼餐厅,同自说话时那样。
冉暮秋脚步顿住,门口犹豫了一会儿。
他没有偷听人墙角的习惯,可里面这个毕竟是角受,本看看有没有机会做一做任务的法,冉暮秋悄咪咪的将耳朵贴近了一点。
然而,听的第一句话,就让冉暮秋呆住了。
“……是喜欢男人的吧?”
说话的是个比越泽声线更清亮一些的男声,音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像带丝习惯性的诱哄和调笑。
冉暮秋来不及分辨这道男声是谁,只被对方话里的意思惊住了。
角受……喜欢男人?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毕竟《顶流之路》原本就是个耽美剧本,角受确是就是喜欢男人的。
可问题就是,按照设定,被角攻攻陷之前,越泽众人面前的人设,根本就应该是断情绝爱的高岭之花,谁都不喜欢的那种。
冉暮秋定了定,接,就听见越泽的嗓音冷淡答道:“没有。”
“骗谁?”那清亮男声笑了下,低低柔柔道:“圈里都知道,对女的……*不起来。”
屋内一下陷入沉默。
冉暮秋也沉默了:“……”
……是吗??
“反正这个圈脏,刚刚也看了。”伴一点儿衣料的摩擦声,清亮男音笑道,“要喜欢男人,与其等找那些不知道转了几的脏货,还不如就找我,觉得呢?”
说,又补了句,“我前面后面都行,看。”
冉暮秋:“……”
听这里,冉暮秋也差不多懂了。
经历过这么多小世界,他也不是么都不懂的新小白,更何况,之前还恶补过一些娱乐圈背景的剧本攻略。
这个圈里压力大的人很多,可作公众人物,许多事情不能那么随心欲。
像这样的,有时候的说法叫“剧组夫妻”,有时候又叫“圈内炮.友”,意思都一样。就是同圈内人,找个长期的性.伴侣。
因这比找圈外人来得要安全得多。
……越泽人气高,长得又帅,出道又早,应当被无数人这么邀请过。
怪不得之前自给他发那些东西,他会那么生气。
一定是让他起了遭受过的无数次这样的骚扰。
冉暮秋有些无措的揪了一下衣角,不太继续偷听下去了,转身走。
可越泽的下一句话,又将他定原地——
“谁告诉,我只对女人*不起来?”
越泽声线冷得像冰。可他吐字清晰,语意明确,不像开玩笑。
更何况,越泽本来也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他脾气又冷又硬,就像块臭石头,同大说笑一下,仿佛会要了他的命。
“对也一样。”
对方显然也知道越泽不苟言笑的个性,一下陷入沉默。
冉暮秋:“……”
???
他听见了么惊天大瓜?
这种事情,要是被娱乐记者听见,马上就会上头条的吧?
——等等。
越泽说自对男的也……那个不起来,可冉暮秋明明记得,越泽以前欺负他的时候,有那么、那么……
屋内的短暂沉默很快被打破。
清亮嗓音的青似乎不信,要亲自去试,可很快被抖麻袋似的掀了地上。
“行。”青掸了掸衣角,嗤笑了声,“这种理由都能得出来,算您厉害,好吧。”
说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要出来。
冉暮秋也没再偷听,连忙绕过几个走廊拐角,匆匆地往洗里躲去,假装洗。
一边洗,一边还心脏砰砰直跳,只因方才听的东西,还是让他有些回不过来。
等勉强把一些羞耻的记忆赶出脑海,冉暮秋才小声地同系统吐槽:【角受拒绝人就拒绝人,干嘛要这种理由啊,好丢脸……】
总觉得会给人留下不太好的把柄来……
233沉默:【……】
冉暮秋又怀疑了一通原剧本里角受的“高冷”人设是不是因他自处瞎说的缘故,不知不觉的,这通就洗得有些久。
久外响起脚步声,那人推门进来,冉暮秋才回过来。
意识有人进来,冉暮秋这才回头,然后对上了一双熟悉的黑色眼眸。
他一下呆住。
越泽显然也没会这里碰见他,微微发怔,很快,眸光就冷淡下来。
大约是了参加晚宴,越泽今天的造型也相当讲究,一身符合他身份的黑西装,衬得肩宽腿长,身姿挺拔。
可冉暮秋怎么看,都觉得其实还是那天晚上,他带蛋糕来基地的那一身更好看。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冉暮秋做贼心虚,率先移开眼。
越泽就看少黑漆漆的眼珠乱转,指头抠大理石的台砖,连耳朵根都是红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告诉别人,他心虚得要命。
联这人本来三楼,此刻却突然出现这里,越泽就已经了然。
他垂下眼睛,走洗池旁,旋开水龙头,掬了一点水抹了抹脸,眼睛闭上,复又睁开,问冉暮秋:“……听了多少。”
冉暮秋:“!”
对方这幅笃定的语气,就让他连狡辩也狡辩不出来。
可冉暮秋总不能说,我把骗别人说*不起来的话听了个十成十,只好急地小声道:“我、我我么都没听见!”
越泽:“……”
片刻,他笑了声。
本来只是有点怀疑,此刻,听冉暮秋这么一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越泽就完全确定了。
他抽了张纸巾,擦去脸上水珠,扔进纸篓里,转而冉暮秋看来。
刚洗过了脸,他发丝微乱,脸上还些没擦干的水珠顺眉棱滴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儿说不出的危险。
冉暮秋慌得后退几步,一直再也没有地方可以退,只好整个人都靠台面上,看越泽一步步他走近。
两人距离不过一拳,吐息都拂彼此脸上,冉暮秋从他的气息里中感觉很重的酒意,就连眼,也显然是醉酒过后的不清明。
……怪不得刚刚会说出那种话。
冉暮秋有点害怕。
由于某种缘故,他很怕这些角攻受喝醉。
毕竟按照原剧本,一般喝醉酒以后都会有比较激烈的剧情,而自只是个小小小炮灰,真的一点都不掺和这种激烈。
冉暮秋悄咪咪的往后又缩了一点,原本就纤瘦的身形愈发只剩下薄薄一片,就连小巧的下巴都绷的有些紧。
整个人像只毛毛都炸开了的紧张猫咪。
越泽察觉他抗拒的姿势,又是一声笑。
“怕么?”
越泽两撑他身侧,微微俯下身去,仔细看他脸上的表情,慢慢的收了笑意,淡声道:“被听了那些话,应该意的人是我。”
冉暮秋怯怯的看他,嘴巴动了一下,说话。
越泽却他之前又张了口。
“是,我只能对*起来。”青一瞬不瞬的盯他的脸,薄唇冷冷的张合,“要觉得我很可笑,或者很恶心……都随便。”
“但我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