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玻璃房里待了十分钟, 又来了一群人,将冉暮秋和明姐他
。
几轮消毒过,
冉暮秋就独自一人坐在无菌室里, 等待体检。
那日雪夜过便一直兵荒马乱,
来又每分每秒都和谢闻同处一个空间, 冉暮秋沉浸在徐岳死亡和谢闻长
得有点像李琢的恍惚中,
根本没有办法分神去考虑任务的问题。
此刻终于安静了下来,他瞄了几眼剧本,又捋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才
觉得……事情好像有些棘手。
此次的剧本和之前几个小世界同属一类,任务也一样, 还积满包括主角受在内的任意一个攻略对象的虐心值即可。
起先, 冉暮秋将事情想得有些简单,总觉得自己这次扮演“换掉的前任攻”,算一个开局优势。
毕竟,在之前的几个小世界中, 无论“校霸渣攻”还“油腻渣攻”, 其实都只单面的对主角受有意思, 而这一次, 自己却和主角受实实在在的确认过关系,有了更加实质性的情纠葛。
这情况下, 任务理应更好做。
冉暮秋甚至还美美幻想过,自己干过那丧良心的坏事, 说不定再次出现在主角受面前,随便晃一晃, 让对意识到自己这个混蛋人渣前男友居然还活着,就能一秒钟刷满虐心值。
……事实证明, 冉暮秋想多了。几千积分奖励的剧本,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容易就通关。
按照原剧本里描述,主角受男友抛弃,差一点就死在了末世来临的前夜,在此之,主角受难以再信任任何人,并恨毒了这个曾经弃他不顾的前男友。
可以说,因为这层恨意,才让他飞速成长,变得更强。
没错,原剧本里的描述,用了“恨”这个字眼。
而这,也正此次世界任务难做的原因。
因为虽然同为负面情绪,可偏偏恨意值算一个例外,不属于虐心值的范畴,而另一层面的情绪。
若一个人心中对你只有恨意,那么无论再对他做什么,都无法令他再产生难过、心酸、失落、吃醋等促进虐心值增长的情绪,继续以传统刷虐心值的式作妖,可能只能增加恨意值而已。
冉暮秋曾经在大世界论坛里看过——若攻略对象的恨意值高到一定程度,任务者甚至有可能对直接杀掉。
……就算只在小世界里,冉暮秋也一点都不想体会死的觉。
【233,怎么办啊?】他愁得要命,【这次的任务好像还难。】
一个搞不好,好像还会丢命。
233安慰他一番,又给他推送了一些参考籍,基本都一些大热经典换攻文。
冉暮秋正准备去系统库里下载,就听见门口传来了一点声音。
有人进来要给他做体检了。
冉暮秋连忙拜托233在台继续帮他下载,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来。
一扭头,就和谢闻对上视线。
冉暮秋:“……”
上一秒在他想象里还提着刀追杀自己的黑衣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换上了一身大褂,如冰似雪的颜色,脸上的表情也同样淡漠,一样的令人犯怵。
冉暮秋整个呆住,然下意识的往退了一步,眼睛瞪得黑溜溜的。
……先前他和谢闻在一起时,身旁一直有第三人在,而如今没剩下旁人,若谢闻想在这里找他算账,冉暮秋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谢闻动作一顿,抬眸,扫了他一眼。
冉暮秋还穿着那件厚鼓鼓的羽绒服,整个人包得像个圆滚滚的笨拙雪球,第三基地里有能源供暖系统,没外面那么冷,他一张脸蛋就烘得红扑扑的,嘴唇红润,脸蛋娇艳,再招人不过。
和四前一点区别也没有。
显然一直有人好好将他护着,连自己去死都愿意。
谢闻垂眸,静立了片刻,给自己戴上了一双检查用的手套,然抬头。
“脱衣服。”
男声冷淡至极,几乎命令式的口吻。
冉暮秋一下愣住,然脸就迅速涨红,嘴唇动了两下,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来,“……要做什么啊?”
仔细想想,这好像重逢以,除去最开始黑灯瞎火里的那句“别碰”以外,主角受主动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冉暮秋幻想过无数两人重逢的开场,可没有哪一句,一句冷冰冰的“脱衣服”。
青没答话,只自顾自的束紧手套。
冉暮秋抿抿唇,没有办法,只好慢慢吞吞的将羽绒服的外套脱去,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里面穿了件粉蓝色的毛衣,不算新,干干净净的,在末世里已经少见的那一,可以看出来,他流浪在外时,甚至连普通的脏活累活都少做。
谢闻目光长久的在那上面停留,道:“继续脱。”
冉暮秋:“……”
再往里面去就要没有了。冉暮秋有些难堪,两只手成拳,紧紧攥着衣服下摆,看起来已经不太愿意配合的样子。
“秦明没有跟你解释么。”青抬眼,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他,里面没有分毫额外的情绪,仿佛只公事公办,“需要检查身体有没有创口。”
秦明就明姐大名。
冉暮秋这才想起这场检查的目的,只他起先不知道要为他体检的人和体检的形式而已。
可谢闻比起几前羞涩土气的样子,实在变化得太多,淡漠冷酷到难以招架——
冉暮秋也不没有遇到过一开始就对自己冷淡抗拒的攻略对象,譬如上个小世界的里主角受越泽。
可谢闻冷淡的由来,又和越泽完全不一样。
隔着一次生死的抉择,其他的什么油腻,什么口嗨,什么骚扰照,实在都显得太过轻于鸿毛。
冉暮秋甚至完全能够理解谢闻对自己的态度——
怎么可能不恨?如果一个人差点让你丢了性命,你不恨他,反而还爱他,那才奇怪。
他咬着唇,手扯着毛衣边角,犹豫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往上面掀去。
里面的确已经没有什么衣服了,只一件色的小背心,贴身穿着。
室内再有供暖,也远不末世前可以比的,毛衣一脱,冉暮秋就觉得有些凉,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小心翼翼的抬头看谢闻:“……还要脱吗?”
他脸有些发红,颈部以下的皮肤却如雪。
刚刚还厚鼓鼓的雪团子似的一只,脱了衣服却细伶伶一个,小背心压根遮不住大片腻的肉,只有细细的、凹下去的腰线隐在里面。
浑身都纤细雪到仿佛一捏就碎,不该出现在末世里的清纯。
谢闻盯着他看了两秒,一下别开脸,喉部有一个非常突兀的吞咽动作,眉却深深的蹙了一下。
冉暮秋:“……”
……什么啊?
他不知所措的眨了一下眼睛,对现在的状况觉得有点莫名。
两人的确曾经前任没错,在末世前确认关系之,也只牵了一下手而已,连更进一步的接吻都没有过。
冉暮秋其实有悄悄怀疑过,主角受根本因为没有见过别的男人,所以才自己这个渣攻骗到手的。
毕竟从原剧本看来,主角受来的官配主角攻,跟自己这个“渣攻”,完全就非常极端的两类型。
冉暮秋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身高体格,无论哪一项都不够格扮演这个网站的剧本里的渣攻角色,233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才让自己次次都捡漏高额奖励的剧本。
所以,谢闻现在这幅厌恶不耐烦的样子……
不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瞎了眼,居然自己这人骗到手啊?
完了,那主角受的恨意值会不会更高了?
冉暮秋耳朵有些发红,手慢慢的扯着脱下来的毛衣,正要悄咪咪的往身上盖——
谢闻就又转过头来,朝他走近一步。
“裤子也脱了,坐上去。”他指指右侧的一张小床说。
“……”
彻底逃不过了。
冉暮秋自暴自弃的快速蹬掉厚厚的羽绒裤,爬到小床上,背对谢闻坐着。
还好他里面一件四角的小短裤,这穿着,在末世前的海滩边上也算正常,不别暴露。
正胡思乱想着谢闻会不会还逼着他将四角裤也脱掉,就觉到腰上覆上来一双大手,按着他往下趴。
以两只手就完全将他腰掐住的动作,力道也不轻。
冉暮秋按得猝不及防,摔进软绵绵的枕头和褥里,手脚动了一下,结果就发现根本挣不开。
【怎么又这样……】冉暮秋脸蛋都枕头挤嘟了起来,吸着鼻子,委屈地和系统抱怨,【四前的时候,我还以为终于遇到一个没有那么高的主角受……】
他还以为自己总算可以不那么弱势,起码能在双对手戏的时候能有来有回,而不总对轻易的就压制住,一点渣攻的面子都没有。
谁知道四过去,主角受一下就蹿这么高?
……以之前几次世界的经验来看,武力值差距太大的下场,就自己肯定又会惨。
233:【……】
还没等他再和系统诉苦,就觉到身的人动作了起来。
起先查看他手臂和肩颈的位置有无明显的伤口,可再往下,动作就陡然变得急促了起来。
冉暮秋看不到的情形,只觉得那双手的力道越来愈大。
似乎在他以一个毫无反抗之力姿势的背对着自己时,谢闻就终于没办法再保持冷静的假象。
他眼睛发红,先粗粗的看了一遍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就用两只手按着对的腰,确认没有任何逃开的可能,然腾了一只手,迫不及待的,往下去掐他的小腿。
他动作急鲁,拿着AK也从来稳的一比的手竟然在微微发着抖。
抬起,拉开。
连脸也跟着凑过去,仔仔细细的盯着看。
这检查顺序实在不合常理。
可在场的两个人都没有见过正式的流程怎样的,就算冉暮秋隐约觉出哪里不对,也没有办法提出异议,只能凭微弱的本能的躲了一下,快就按住。
他没有办法回头看,也就不知谢闻现在的姿势。
青身体微弓,脸凑得极近,眼睛发红,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掐着他小腿,用力到手指都陷进他的皮肉里,鼻尖距离最柔软的部位只半毫米不到的距离。
半晌,一根手指勾着四角的边,一下往外扯开。
想要连最里面都检查一番的架势。
冉暮秋:“!”
他吓的差点一下叫出声。
到了此刻,就算他再笨,也察觉到,这检查明显不对了。
看来主角受真的恨极了自己。
如果连这地也需要检查,主角受完全可以预先知会自己,可他却故意没有说出来,为的就要看他慌张。
冉暮秋努力的挣扎起来,可大约两人现在距离实在太近,他刚努力的跪坐起来,就因为姿势不太对,觉到皮鼓往撞到一个什么东西。
因为这么一下,对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滞怔,给了冉暮秋逃开的时间。
“……”
极力将“那有可能主角受的脸”的想法赶出脑海里,冉暮秋避开对的手,迅速翻身坐起,然在小床上爬坐着躲到最里面,抱着身体将自己缩成一团。
“不、不用了。”他通红着脸,觉得自己真的窝囊的要命,磕磕绊绊解释,“我真的没有动物咬……也没有吃那些动物的肉。”
“我发誓,真的都没有。”他声音都慌到发颤了,“所以,可、可以不用检查了吗?”
谢闻没说话。
他侧身站着,胸膛以一个缓慢的速度在起伏,用了好半天,才似乎终于从才的情绪里平静下来,成拳的右手也松了下来。
半晌,他转过身,薄唇冷冷的张合,“不可以。”
冉暮秋:“……”
“异兽经毒素,不止可以通过血液进入人体。”他说,“还有体.液。”
冉暮秋脑袋卡壳,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对话里的意思。
他张了张嘴,整个人的表情看起来呆,“……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算你身上没有异兽划破的伤口,或没有食用过异兽生血生肉,也未必就没有受到影响。”
谢闻音调缓慢,琥珀色的眸子里还有一点未曾褪去的红血丝,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他生了张俊美并没有过多邪气的脸,多数时候,有的只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因此,就算他说出些许冒犯的话,听起来,好像也只公事公办的无心。
“所以,你得告诉我。”谢闻转过脸来,看着冉暮秋道,“你跟徐岳。”
“有没有过亲密的*行为。”
“几次。”
“每次多久。”
“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