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1章 携酒上青天45  梨子甜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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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谦把盛北管理得措置有方, 而出使别国;沈温年却在路上受苦受难。 没办法,谁叫他第一站出使;就是路途较远;西域。 西域一直都享有丝绸之路;美誉, 只不过时过境迁, 现在;缙朝和西域早就不是丝绸之路那会儿;友好相处;时代了。 早在缙朝之前,他们就与西域不怎么来往了,甚至因为边境;矛盾, 还小规模地爆发过几次战争。 但沈温年想着,好歹以前他们国家还与西域有过“丝绸之路”;交易, 比起从未贸易过;别国来,怎么说也一点谈判;余力。 他什么都想好了,就是没有想到这一路跋山涉水难走得很不说,路途还崎岖折磨人。 尤其是越靠近边境,漫天;黄沙迷人眼,风也刮得他全身寒冷刺骨,连他那张向来温润如玉;脸,都被风沙吹得糙了一些。 有时候, 他自己照镜子,看到镜子里;自己, 他都要感慨:“要是许怀谦看到我现在这个模样,恐怕得讽刺我这个探花郎,名不副实。” 但是没办法,他既然接下了这活,他就会尽自己;全力,去将这件事做好。 一路上, 他这个世家公子, 忍受着路途风霜;艰辛, 还找理藩院;人坚持学西域话。 他想着, 他身为使臣,会一点西域话,到时候谈判起来也更有利一点。 学习;时间是过得最快;,就这样一路披星戴月两个月,他们终于抵达到了缙朝与西域;边境。 在缙朝与西域;边境他看到面容迥异,金发碧眼;异域人,整个人都惊住了。 虽然来之前他在理藩院已经恶补过西域;知识了,也知道他们长得可能和他们缙朝人不一样。 但他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不一样。 这让从小都没有接触过新鲜事物;沈温年很是好奇。 然而,更令他好奇是,他们一抵达边境,一直驻扎在边境;理藩院监守接待了他们。 他府上有一名长相颇似西域女子;女子,但她身上散发出来;气息却是缙朝大家闺秀身上;气质。 这种长相与气质截然不同;两种感觉放在一个人身上,应该很怪诞才是。 可是放在这名女子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和谐。 大大;眼睛里透着浅浅;蓝,头发与缙朝人;头发一样是黑色;,不仅衬得她;皮肤又白又亮,还把她那双浅蓝色;眼睛衬得像宝石一样漂亮。 温温婉婉坐在那里,即使什么都不做,也牵动着人,忍不住去看她。 “沈大人。”见沈温年对他在院中看书;女儿看过好几眼了,理藩院;监寺秋文成主动向沈温年介绍道,“那是小女,秋若笙。” “冒犯了。”听到秋文成;介绍,沈温年忙将目光从院中正在看书;秋若笙身上收回来,很是不好意思地给秋文成说了声抱歉。 “无妨。”秋文成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向沈温年解释道,“我夫人是一名西域女子,所以小女生下来就与旁人不同。” 听到秋文成;解释,沈温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就说这名女子与他见过;西域人不一样,他还在想她究竟是那国;人,原来就是他们缙朝人,他这属实是灯下黑了。 “我这女儿哪儿都好。”说到女儿,秋文成带着沈温年向内堂走去,叹了口气,“就是这容貌,是我们拖累了她。” 沈温年不解,但这个时候,也没有过多;开口,再怎么说,这也是秋大人;家事,轮不到他插口。 “她要是长得跟西域人一模一样,或者跟我们缙朝人一模一样都好办,”秋文成可能是实在憋闷得久了,待在沈温年吐了一番苦水,“但她长成这样,这婚事属实难办。” 现在缙朝和西域还没有互通,互婚在明面上也是不被允许;,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加之秋文成又是理蕃院官员,说实话,他;好多西域知识都是通过他夫人学习到;,又常驻这边境,上头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秋文成;夫人,早在她成年;时候,家中父亲就因为犯了事,一家人被贬到这边境来,食不果腹。 为了养活家人,刚成年;秋文成夫人,不得已和当初刚到边境理藩院;秋文成做交易,她教他西域;知识,她提供他们一家老小;吃食。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络了,直至后来暗生情愫,成了婚,生下了秋若笙。 秋夫人是一个罪官之女,她嫁给秋文成无人在意,而秋文成一个理蕃院官员,娶一个外域女子也无人说闲话。 但他;女儿,太另类了。 这一带回缙朝,旁人都知晓,秋若笙不是他们缙朝;人,而西域那边;人也更不敢娶秋若笙,这一看也不是他们西域人啊。 这留来留去,秋若笙今年都快二十二岁了,还找不到人家,可不就把秋文成给愁白了发。 沈温年稍微一思索,就明白秋文成在愁什么了。 不过,他这不是来了么。 他向秋文成说道:“秋大人也不必太过于忧愁,我这次来边境,就是代表缙朝去向西域王商议两国互商之事。” “一旦两国互商;通道打开,这通婚就是自然而然;事,到时候,秋大人;令媛也不会太过另类了。” “希望吧。”秋文成听沈温年这么一说,并没有放松下来,朝沈温年苦涩地笑了笑。 通商了,并不代表两国就要立马通婚,且通婚了,也并不代表立马就有人接受。 他女儿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这个年纪放在缙朝根本就找不到婆家,等到两国通婚开放,他女儿就算再嫁,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家里去了。 不过,这种事,他肯定是不好跟沈温年说明;,含糊了两句,就带着沈温年去了他给他们安排;房间:“过去边市也没什么商人,理蕃院也没钱,驿站说是能住人,实际上早就年久失修了,委屈沈大人暂住我府上了。” “秋大人客气了。”一路舟车劳顿,在路上什么苦都吃过;沈温年现在别说是有个正正经经能住;地方,就算是给他一间破茅屋,他也能够睡得很香。 “沈大人为了我缙朝出使西域,可以说是出生入死。”秋文成笑了笑,都是官场上;老油子,说起官话来一套又一套;,“能让沈大人休息好,神采奕奕出使西域,是我们这些边境理藩院官员应尽;职责,沈大人,尽管当自己家安心住下就是。” “多谢秋大人。”沈温年是真;疲了,跟秋文成道过谢后,就在秋府歇下了。 他打算休息好了就出使西域,只不过在出使西域前,他准备再找个本土;西域人了解一下西域,最好能找到一个西域人给他做向导。 沈温年这样想着沉沉入睡了,远在盛北;许怀谦和陈烈酒两人正和盛北;百姓载歌载舞。 从永安府进购;猪肉和生姜到了,又恰逢过年,盛北;百姓想要庆祝一下,于是他们就在空地上搭起了篝火,效仿草原上;民族,载歌载舞起来。 没有烟花,没有爆竹,有;只是空地上一簇簇熊熊燃烧;篝火,还有灾后,逐渐从悲痛中走出来;盛北百姓;笑脸。 “许大人,谢谢你!”席间不少百姓,都找到许怀谦致谢。 要没有许怀谦,就没有他们今日;生活,他们理应感谢许怀谦。 “谢我做什么?”许怀谦最讨厌;就是别人感谢他了,在他看来,他只是把自己;本质工作做好了,远够不到让这些百姓感激他,“盛北能够有今天也不只有我一个人;功劳,方大人、仲大人、陈大人、以及何姑娘……他们每个人都有功劳,你们可不能厚此薄彼,光谢我一个人,把他们冷落了。” “不会不会。”大家伙被许怀谦逗笑,他们许大人就是谦虚,“我们这就找其他大人致谢去,免得沈大人说我们偏心,待会儿我们要是冷落了许大人,许大人可不许嫉妒啊!” 许怀谦才不嫉妒,他这会儿正手把手地给他;亲亲老婆烤着猪肉串,食材都是他选择最好;五花肉,再用各类调料一腌制,再这么一烤,油汪汪、香滋滋;,闻着就可好吃了。 “来,阿酒,我喂你,这一串肯定好吃。”许怀谦烤好一串,喂到陈烈酒唇边,看着陈烈酒咬了一口,笑眯了眼,“好吃吧?” “好吃。”许怀谦烤;,就算烤焦了,陈烈酒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何况,真;很好吃,他;两只眼睛崇拜地看着许怀谦。 许怀谦最喜欢他老婆这么看着他了,将烤肉递给陈烈酒:“你拿着慢慢吃,不够我再烤,小心点烫。” “知道。”陈烈酒接过烤串,见许怀谦一直忙着给他烤肉,也不忘喂他一口,“你别忘顾着烤,你也吃。” 许怀谦一边看着火候,一边低头吃陈烈酒递过来;烤串,向陈烈酒笑:“我这不就等着你喂我呢。” “吃完了,我们一起去跳舞?”篝火舞很简单,就握着手围成一个圈,跟着跳就行了。 “好啊。”陈烈酒没有异议,和许怀谦三两口吃完手上;烤肉串,起身和许怀谦一块跳篝火舞去了。 两人在人群中玩闹了好一会儿,出来;时候,碰上了章秉文。 “师兄,姜茶配烤肉太绝了!”章秉文看着冰天雪地都快跳出汗来;许怀谦,亮了亮眼睛,给许怀谦出主意,“不如我们开一条从盛北到桃源县;运河吧!” 桃源县与靡山县接壤,盛北虽然有袤河,但袤河还与桃源县不接通。 这次,永安府;猪肉和生姜运过来,可费了不少功夫,先是水路再是陆路,在路上就走了将近两个月。 生姜还好,有土壤保护着不容易坏,猪可就惨了。 原本好好地在猪圈里养着,被人这么赶着上路,一路风餐露宿;,不说死了;,就说最后抵达;都比一开始出栏;少了几十斤。 一想到那些死掉;猪和掉秤;猪肉,章秉文就心疼得紧。 那可都是肉啊! 可能是在盛北待久了,被盛北;百姓感染,也可能是跟许怀谦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总之,章秉文也学着许怀谦那“勤俭持家”;一套。 一想那抵达就少了一半;猪肉,章秉文觉得要是有一条直通盛北;水路,或许能减少些损失? “行啊,没问题。”许怀谦点头,盛北;蚯蚓肥大卖,盛北;各大衙门现在都有钱,正好,盛北正在兴修水库、水堤,再多修一条运河,增加盛北;商道,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许怀谦答应完,又把目光放在章秉文身上,“你不是说想要改良农具么,再把兴修运河;事接过去,你忙得过来么?” 自上次许怀谦回京城,带了更多;工部吏员来,章秉文把手头上;事,交接给他们后,就在弄他一直想弄;农具。 说是要做为他;散馆作业。 是;,明年,章秉文他们就要从翰林院里散馆了,通过考核后,他们就能去各部任职了。 章秉文早想好了,他要进工部,只是在进工部之前,他还想独立完成一项作业,作为他进工部;基础。 他要是修运河去了,他;作业怎么办? “师兄,我只是提了这个意见,我可没说我要去修运河。”章秉文捧着泡着姜茶;水杯,“你别坑我。” “那修运河;事怎么办?”许怀谦挑眉,工部;人都已经加入到了盛北;各项设施中,再也找不出人来了。 就算他现在写信回京城,京城;工部也不可能再拨调人手给他了。 现在工部正在给全国修路,人手紧张,能分给他这么多人手,不错了。再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盛北这一个地方。 “要不师兄给我老师;朋友们写信吧。”章秉文喝了一口姜茶,满足地砸了砸嘴,“让他们来修运河。” 先前,修建袤河;堤坝,詹敏达就请过他;朋友们出山,奈何,他;朋友们以有朝廷;人督促为由,拒绝了。 后来,盛北缺工匠,詹敏达又请过几次,均被拒绝了。 没办法,朝廷;卸磨杀驴,实在是把民间;工匠们搞怕了。 盛北这边这么大;工程,他们怕一个做不好,自己掉了脑袋事小,别连累家人一块掉脑袋。 他们不知道,现在;朝廷和以前;朝廷变得不一样了。 要换做以前,詹敏达还真不敢请他;这几位好友出山。但詹敏达与许怀谦共事这两年,对许怀谦是极为佩服;。他觉得,他;这两位朋友不出山;话,那一身本事就算是彻底废了。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他们出山。 可能他们始终还有什么顾虑,迟迟没有松口。 詹敏达是没有办法了,章秉文觉得,他师兄出马;话,或许可以? “我都不认识他们,如何请他们出山?”许怀谦皱眉,对于詹敏达几次三番地找人;事,许怀谦也是清楚;,可是他都请不动,他又怎么能够请得动。 “师兄,心诚则灵。”章秉文喝着姜茶,吐着白雾,“你要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行吧。”许怀谦想了想,“回头,我诚邀一下试试。” 试试又不要钱,万一成功了,就能多得两个有力;助手了。 许怀谦没敢耽误,回去就态度诚恳地给两人写了一封诚邀信。 刚交代人把信送出去,那边就有人来禀告许怀谦:“许大人,牛场;小牛犊出生了。” “走,看看去。”许怀谦都还没来得及活动筋骨,听到这话,立马就起身前往牛场了,去之前,还跟跟着他;两个手下说,“别忘了,把陈大人也找来。” 陈烈酒现在是爵爷了,可是许怀谦还是喜欢叫他大人,叫爷多难听啊。 矫情;许大人,什么都喜欢好听;。 结果,等许怀谦抵达到牛场;时候,陈烈酒已经在哪儿了,看到他,许怀谦眼睛一亮:“你怎么比我早到,我都派人去叫你了。” “我就在这附近办事,听到动静,就过来了。”陈烈酒解释了一句,指着刚出生,与旁;牛不一样;牛,“阿谦,你看看这牛是不是你要;牛?” 这个牛场,是许怀谦当初请永兴镖局;人替他找;各式各样;牛。 一些牦牛和水牛因为不适应盛北;气候,都已经死了,如今剩下来;牛,都是能够适应盛北气候;牛。 现在刚生产下来;牛,也是普通;母黄牛和其他各式各样;牛杂交出来;牛。 许怀谦也不知道,犏牛长什么模样,他就是曾经听人说过,还真没见过,这会儿看陈烈酒这么一指,见黄牛生下来一头酷似牦牛却又不同于牦牛;牛,顿了顿:“可能是吧。” “好生把牛养大。”看过牛后,许怀谦就与替他养牛;牛贩子交代道,“只有长大了,我们才能够知道,这些与黄牛不一样;牛犊具备什么特性。” 杂交牛不是说一年两年就能成功;,许怀谦也没指望,他;能让缙朝百姓人人都吃得起牛肉;心愿,现在就能够达到,只能一点点慢慢来。 “许大人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些牛都好好养大。” 夏天;时候,死了好些牛,两个牛贩子可吓坏了,但是许怀谦并没有怪罪他们,还说这是牛不适应盛北;气候所致,让他们不必担惊受怕。 自此,他们就更加细心照料这些牛了,期间,也有流产;牛,但在他们;照料下,还是有几头母牛顺利生产了。 这从怀孕到生产,经历了这么多事,牛贩子对这些牛;了解程度都不亚于自己;孩子了,他们都让母牛把牛犊生了下来,没道理,他们还会养不活这些牛。 “鉴于你们这一年来,尽心尽力地照顾这些牛。”许怀谦看他们二人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这些牛,原本乌黑;头发都有些发白了,决定兑现他当初;承诺,“我做主,分两头牛与你们。” 说着,他掏出纸笔写了个条子与二人:“待会儿,你们自己拿着条子去衙门领牛吧。” “欸欸,谢许大人!”两个牛贩子拿着许怀谦亲手写;条子,感动得都快给许怀谦跪下了,他们二人是灾后;盛北,第一批能够拥有牛;两人啊! 现在;盛北是发展得还不错,去年夏天麦子丰收,秋后又种了花生、大豆。 许大人还从京城请了些工部;人,在各县城建起了油坊,现在他们想吃油随时都能拿着大豆去榨油。 吃得饱饭,吃得上油,看上去是不错,可他们底子太薄,手头上没有多少银钱,连房子都修不起,更别说是买牛了。 他们能在人家没有牛;时候,拥有两头牛,只要经营得好,过些年,他们就能比别人过得更好! 如何不让他们感激许怀谦! 是;,陈烈酒捐了三十个砖厂,但许怀谦没有要衙门给盛北百姓免费修房。 他觉得,衙门替盛北百姓做得已经够多了,如果连房子都一手给他们包办了,会让人产生惰性;。 有目标,才能朝着这个目标奋斗,要是衙门什么都给百姓办妥了,他们就会产生混日等死;想法。 所以,现在盛北;百姓,不管是修水库、还是修堤坝,甚至是织羊毛衣;,每个卯足劲在奋斗,就是为了早日攒够钱,好把自己;家给修建起来。 当然,也有那种家中人口多;人家,已经开始在修建房子了。 就好比,耿老头,他有六个儿子,去年;麦子丰收,卖了麦子,现下家中又存有大豆、花生这些可以饱腹;东西,他们干脆就把大豆、花生全卖给了油坊,余了点油自家吃,拿着钱,去砖厂买了砖,在修房子了。 原本卖了麦子,打算起几间泥胚房;盛北百姓们,看到耿老头家;青砖瓦房,想到大家都是一样;农家,不蒸馒头争口气,他们也要跟耿老头一样住青砖瓦房! 他们卯足了劲要修青砖瓦房,刚收上来;花生、大豆都卖给了油坊。 油坊也就是县衙,县衙给他们;钱都是卖蚯蚓肥;银钱,然后他们又把银钱拿去买砖,这样钱还在县衙手里,县衙还多了一批花生、大豆。 “那些花生大豆,你打算怎么处理?”看了牛犊回来,陈烈酒想到堆满县衙仓库;花生大豆,问了许怀谦一声。 去年有蚯蚓肥,花生大豆也得以增产,百姓们留了榨油;大豆,和自己吃;花生,余下还有卖;,为了修房子,他们可谓是一点多得都没给自己留,全卖给了县衙,现在县衙已经花生、大豆成灾了。 “榨油啊。”许怀谦想也不想道,“现在盛北;百姓不缺粮食不缺油,可盛北其他地方;百姓还缺。” 许怀谦;眼界不止盛北;百姓,还有全缙朝;百姓。 他;目标从来都不是只让盛北;百姓生活好,还有让全缙朝;百姓都过上小康生活。 油是百姓必不可缺;东西。 现在市面上;油太贵了,不把油价调控下来,百姓们永远过不上好日子。 当然,他也清楚,油价;下跌,必然会使油类商人损失,但这也没有办法,有得必有失。 他们卖不成高价油大盈利,总可以卖低价油薄利多销吧。 “这大豆可以榨油,我知道。”陈烈酒听许怀谦这么一说,好奇道,“花生还可以榨油?” “当然可以了。”许怀谦带着陈烈酒往油坊去,“这花生榨油还比大豆榨油;出油率高呢。” 油坊这边收了豆油后,许怀谦就命人在榨花生油了。 黄豆油和花生油;榨法一样,用压榨法。 当然,为了保证出油率,现在;压榨法采用;都是热榨。 就是把花生、大豆炒热后再进行压榨,这样花生和大豆;出油率都比冷榨;出油率高。 一走进油坊,整个油坊都透着大豆花生炒香后榨出来;香味,说不上好闻,也算不上难闻。 里头热火朝天;,许怀谦一进去就找了个在榨花生油;伙计问道:“花生油榨出来了吗?” “榨出来了,大人!”一看到许怀谦,这个伙计比较激动,“您真是神了!” “花生;出油率果然比黄豆;出油率高,”这个伙计可能是太激动了,不等许怀谦问,他就主动与许怀谦汇报道,“一百斤花生能出四十斤花生,而黄豆……” “一百斤黄豆就只能出个七八斤油,能勉强有个十斤左右都不错了。” “无妨无妨。”许怀谦并不在意,他一直都知道大豆;出油率低,不说古代,就算在科技先进;现代,大豆;出油率都不高,能够有这个出油率,他都觉得是意外地惊喜了,“没有大豆油,我们有花生油嘛。” “这油好香啊。”陈烈酒看着作坊里;木榨里榨出来;花生油,嗅着空气里;香味与许怀谦说话,“炒出来;菜肯定好吃。” “比不上豆油,菜籽油,更比不上猪油。”许怀谦摇头,他觉得炒菜最好吃;还是猪油,陈小妹他们老觉得他做菜好吃,就是因为,他每次做菜都喜欢在油里放一点猪油,“它香味大,也就是说菜上面也会带着这股香味,吃不惯;人可能吃上去很难受,不过,对于穷苦人家来说,只要是能够吃上油,这点味道也不算什么了。” “而且,花生油除了用来做菜,最合适;其实是用来做汤做炸货。” “炸货?”做汤陈烈酒知道,炸货他就不知道了。 许怀谦耐心给陈烈酒解释:“就是炸鱼、以及京都街头油炸;一些吃食之类;。” 缙朝国力薄弱,京城;铺子都没几家能够用大锅;有做杂货;,更别说是,其他地方了,陈烈酒不知道炸货也在理。 “想不想吃麻花,我炸给你吃!”许怀谦向来是个会享受;性子,现在他们又油又有面,他就不会委屈自己,当即就想取些花生油回去炸麻花。 “好啊。”麻花是什么,陈烈酒还没有听过,一听许怀谦要做给他吃,想也不想地答应了下来。 许怀谦做;麻花是那种精致小巧;,一口一口,吃得陈烈酒和陈小妹两人一脸满足。 “二哥,麻花好好吃啊!”没吃多少,陈小妹就扶着肚子,摆手了,“而且吃它还顶饿!” 她可能也在长身体,小时候,一大碗饭能吃撑,现在一大碗饭只能吃个半饱,常常还没有到吃饭;时候,就饿得心慌。 这个麻花她还没有吃多少,就感觉饱得不行了。 “这就是油大;好处。”许怀谦跟他们讲,“这麻花都是总油榨出来;,油吃多了,相对应;就吃不了那么多饭了。” 陈烈酒一下就想明白了许怀谦;用意:“所以,你要推广这个花生油?” 许怀谦颔首:“嗯。” 陈烈酒思索了一下:“你想怎么卖?” “现在用了蚯蚓肥;花生亩产是两百斤。”许怀谦算了一下,“一百斤花生能出四十斤油,两百斤花生就是八十斤油。” “一斤花生八文钱,一亩地;产出也就是一两六钱银子。”许怀谦继续算,“榨成油,我们至少要卖二十文一斤,才不会亏本。” “加上,人工、路费,怎么也得算二十五文,而最便宜;亚麻籽油都要五十文一斤。” 要想把花生油推广开来,它;价格就必须比亚麻籽油便宜,许怀谦想了想:“我们卖三十文一斤吧。” 这个价格相当于没什么盈利了,可是一想到油可是家家户户必备;东西,与盐差不多了。 就算只挣一个铜板也是赚;,陈烈酒便就不说话了。 惠及民生;事,不讲赚多赚少;事。 “那就三十文。”陈烈酒想通后,主动道,“我帮你联系商人。” “好。”能用到老婆;地方,许怀谦从来不客气,“他们要是谁能铺货面广,我在三十文这个价格;基础上,还能再便宜两三文。” 商人们三十文进货回去,定然不是只卖三十文,必然会卖到四十文左右。 许怀谦给他们便宜,他们便能够给普通百姓便宜。 许怀谦想把油价压到三十五一斤。这样在原有;,吃了对身体不好;亚麻籽油;基础上,还便宜了十五文。 别看十五文不多,可是对于有些不富裕;家庭来说,长年累月下来,十五文也能省下很大一笔钱了。 花生油不像蚯蚓肥,多到离谱。盛北一共就七千五千万亩地,一半种了黄豆,一半种了花生。 三千万亩;花生,除了百姓交税和留着自己吃;,能榨二十亿斤出来。 这油供应整个缙朝;百姓绰绰有余了,就是榨油坊忙不过来。 一抬木榨,一天只能榨三百斤油,而他们盛北目前就三十抬木榨,想要把供应全缙朝;油榨出来,靠这三十抬木榨得榨到猴年马月去了。 为此许怀谦不得不又多开了些榨油坊,采取边榨边卖;模式。 整个冬日,盛北;男人们都在榨油坊里劳作。 现在他们再也不羡慕女人能捻羊毛线织羊毛衣了,他们也有活干了,而且还是怎么干都干不完;那种! 而陈烈酒;动作也很快,他给各路商人写了信,告知他们,盛北出了新型;花生油,问他们要不要试着卖这个油。 出于对许怀谦和陈烈酒;信任,商人们连价格都没有问,直接就来盛北看油了。 许怀谦亲自招待;他们,请他们到油坊看过如何榨;花生油,还请他们品尝了用花生油过;各类吃食。 “不错,不错。”众位商人尝过这花生油后,皆满意地颔首,“虽然,这花生油炒;菜,带着一股子花生;香味,可比起亚麻籽油炒出来;菜,口感上不知道要好上多少,重要;是,它价格还比亚麻籽油便宜!” 在听到许怀谦说这花生油只要三十文一斤;时候,众商人都心动了,这价廉啊。 进回去,完全可以卖得比亚麻籽油还贵,六七十文一斤,他们;利润能达到五到七成,爆利啊! 许怀谦就知道,有些商人会借机发财,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与商人们说道:“我们盛北;花生油价廉是价廉,不过,我们要求,市面上;花生油,价格不能超过三十五文。” “只有五文钱;利?” 众位商人在听到许怀谦这个报价;时候,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许大人,你这利给得实在是太低了。”当场就有商人向许怀谦商议道,“能不能再加些利,加到四十文也好,五文钱,我们除去路费、人工、以及损耗,就只能挣一两个铜子。” 一天卖一万斤也才挣十两二十两银子,还不够他们请人吃一顿饭花;钱多,就算这个油再好吃又怎样,白忙活啊。 许怀谦摇头:“定死了这个价,我希望,有朝一日,大缙百姓,人人都能够吃得起油,这个价就不能太高了。” 来盛北;商人当场就有三分之二退缩了:“许大人,这个利,恕我们无法接受。” “可以理解。”许怀谦也没指望所有;商人都能够接受,客客气气地将他们送走,“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次没有招待好你们,下次一定。” 人家当高官都这么礼待他们了,这些白跑一趟;商人也没有怨言,就这么着吧,就当来盛北游玩了。 说到游玩,这些商人,还真去盛北游玩了起来。 现在;盛北虽说算不得多好,可该有;都有,看看景,吃吃面,一吃面,他们就停不下来了:“这面怎么这么好吃?” “因为这面采用;都是我们盛北面厂产出;面条。”除了是爵爷外,还挂牌了个盛北一县县丞一职;陈烈酒一看来活了,可不得给他们介绍么,“用;都是蚯蚓肥种植出来;小麦,反复研磨出来;精面粉,做出来;面,筋道有韧性,再配合我们盛北人;手艺,当然好吃了。” 商人们也不傻,一听就问陈烈酒:“你们这面卖么?” “卖啊,怎么不卖。”陈烈酒就等着这话呢,“众位掌柜要;话,我可以给到众位掌柜十文钱;本金,卖多卖少,全凭众位掌柜;本事了。” 众商人一听,这个可比油有搞头多了,眼睛一亮,吸溜完碗里;最后一口面条,一抹嘴,向陈烈酒说道:“陈掌柜,借一步说话。” 不愿意买油;被陈烈酒忽悠去买面了,剩下愿意买油;,许怀谦笑着看向他们:“诸位掌柜,我也知道,五文钱;利对诸位掌柜来说少了些,这么着,只要诸位掌柜每次能够进够一百万斤油,就减一文;进价。” 一百万斤…… 众位留下来;商人,想也薄利多销也是薄利多销,可许怀谦一张口就是一百万斤,吓得他们眼皮子跳了跳。 就算是一百万斤,按二十九文钱一斤算,也要两万九千,接近三万块;本金了。 他们要是拿得出这个本金,何至于还想着卖这个薄利多销;油。 许怀谦也知道,能够拿得这么多钱;没几个,他喝了茶,慢慢道:“当然,没有达到这个数目;,我们还是按照三十文一斤算。” 这话说得,既然有便宜,为什么不拿便宜;,反正他们都是要卖这个油;。 留下;商人都不是什么大商人,其中有个就是开杂货铺发家;,他听许怀谦这话想了想,朝许怀谦说道:“许大人,我们一家很难拿得出这个价格,总归许大人是要铺货;,我们几家商议商议共同进货如何?” 许怀谦:“……”啊,原来还可以这样!果然,他不是做生意;料,想不到这些弯弯绕绕。 “可以。”许怀谦点头,“但是顶天了就只能便宜到五百万斤,二十五文一斤。” 这个价格,许怀谦真就只挣一文钱;利了,不过薄利多销嘛。 这位杂货铺商人颔首,他向几位商人商议了一下,最终他们合资了十二万五千两,从许怀谦这儿进购了五百万斤花生油,准备铺到全国各地去卖。 其他没有买油;商人看他们进了这么多油,觉得他们疯了,这么多油卖得完吗? 而买了油;商人看到他们也并没有空手回去,而是进了好几大车;面条,觉得他们脑子可能也有毛病。 面条和他们进;油不都一样,卖不了几个价;利润,面条比起油来还不容易运输,进面条,还不如和他们一样进花生油。 两波人各对对方进;货表示很不满意,唯独许怀谦和陈烈酒送走他们后,夫夫两大半夜点蜡烛数钱,数得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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